收割的人大概是凌晨3点就要到地头儿集合,为了抢收,经常是干到晚上9点多才回来。实在辛苦。中午饭是自己早起带的。一般都集中放在地头儿的树荫儿里,中午歇晌的时候对付两口,那时候的农人都一样,没有什么休息的概念,节令、风雨就是指令,老天爷的圣旨。
一天中午,几个汉子抬着个昏迷的女人从地里往医务室跑,造成了一定的轰动效果。我反正也没人管,跟屁虫儿似的跟着去看。透过白布帘儿听见医生说中暑了,心想:中暑一定是很严重的病吧?要不怎么会昏迷了呢。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队里安排了专人每天给割麦子的农人送两趟绿豆汤。
绿豆汤是在真武庙院子里靠近门房儿的地方搭个凉棚,支起个大锅,我没见过谁熬的,只知道每天上午11点,下午2点,几个上了点儿年纪的老人把一桶桶绿豆汤挂在手推车的两边,一车是三排六桶,不能装得太满,为了防止溢出来,还要在桶里放上几根光溜溜的白高粱杆儿,晃呀晃的,我的眼睛也跟着晃呀晃,心也随着荡呀荡的。 跟在送汤的车子后面小跑儿,是一件幸福的事儿。绿豆汤的味儿一路飘过来,吸溜一下鼻子,仿佛火辣辣的太阳都清凉了许多。
(未完待续)
——鱼儿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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