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跑到大中午,饿了,赶回家吃饭,爸爸是老师,农忙时节都是他做饭,这个季节,我妈一直在地里忙,基本看不见, 只有早上起来,门口立着的一小捆儿甜甜的高粱杆儿,证明她回来过。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那是她表达母爱的一种方式。
饭,总是做得很简单,一张烙饼,一个炒咸菜丝儿,已经是难得的好饭了。搬了小板凳刚坐下,爸说天儿太热了,去井里打点儿井拔凉(井拔凉:北京方言,指夏天刚刚从井里提上来的井水,比较清凉。)。拿了大水壶往井沿儿走,真武庙门口就有口大井。打水绳一般都放在井口旁边的石板上。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打水,以前都是我妈挑回家倒在水缸里的。
站在井边儿,探头往下一看,黑黝黝的井口里漾着一片亮亮的天,有点儿怕人。学着大人的样子套好井绳,一点儿一点儿放下去,等壶接触到水面,抖一下绳子,利用钢扣儿和壶子自身的重量入水,很顺利。再往上提,还行啊,没想象的难。等到铁壶出了水面儿,坏了,怎么会那么沉啊,坚持住,快到井口啦。手一滑,绳子滋溜滋溜像一条慌张逃窜的蛇,钻到井里去了。
(未完待续)
——鱼儿
(宠物是朋友的小钻石)
【炮儿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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