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绰号,是孩子们喜欢玩的斗嘴游戏,现在的孩子们照起不误,起的绰号,大多是难听的。
有一个人的绰号大概是我起的,却一点也不难听,可那女孩就是不爱听,她越不爱听,我们越是爱叫。
邻居凤娃子家有个亲戚,住在几里外的王家河,经常到她家玩,眼睛比别人大一些,名字也懒得问了,我们就叫她“大眼睛”。
很远看到她,便大声叫,“大眼睛”来了,“大眼睛”气的追我们,我们边跑边叫, 她找来凤娃子来帮忙,两边就这样打骂起来,后来捡石子对攻,其中有一个石子打到凤娃子的头上,凤娃子哇哇大哭。
还好,没有打到“大眼睛”的眼睛里。
晚上,她爹领着凤娃子找上门来,我自知理亏,战战兢兢,父亲拉住我就是一巴掌,也不疼,我就势汪(哭)起来。双方也就此作罢。
长大后,也再没见过“大眼睛”了,也不知道眼睛还大不大,有些亲戚走着走着也就散了。
哥哥出生没几个月,就得了病,在武镇医院痷痷一息,父亲已没报希望,准备晚上扔长渠算了,找来一个叫齐医生的,打了一针强心针,眼皮动了一下,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回来后刘大成的妈(都叫胡奶奶)说,是捡来的娃子,就叫捡吧,自此,哥哥就有了个小名,叫捡娃子。
那时候出门全靠两条腿,再远也得走,一天父亲背着哥哥看病回来,天色已晚,家门口竟然站着一只狼,父亲壮着胆猛跺脚,狼被吓走了。
哥哥一次在井边玩,不小心滑进水井里,井很深,眼看着不见人影了,本能的在水里乱抓,竟然抓住了一把救命杂草,这时,被路过的黄大爷发现,忙伸过来一根钉耙。
兄妹间也常吵架,妹妹只要一生气,就给哥哥另起个绰号叫“捡壳壳(方言kuo)”,而我自然就被叫成“明壳壳”,也不知道妹妹是咋想出来的,大概看我们都长得瘦吧,反正我们肯定是不爱听,只要惹恼了她,就没好下场,捡壳壳明壳壳的响彻云霄。
别看在家里吵吵闹闹,只要一出门,兄妹仨又立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了。
要说,妹妹也是“捡”来的,那时候,开始提倡计划生育,已经有两个男娃子了,母亲与同村的妇女被拉到武镇准备做结扎手术,奶奶却很想要一个女孙,便与小念在家合计,让小念跑到武镇,跑进医院时,母亲已经进手术室了,小念冲进去,哭着说奶奶生病了,得赶快让母亲回去。
那时候的娃子们,小名起的都很贱,按风俗,名字起得贱好养活,有兄弟俩叫“大狗子”“小狗子”的,有叫“刘黑子”“王黑子”的,记得有一个已成家了,叫“王瘪壳”的,还有个叫“粪墙”的,都这么叫,叫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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