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入睡,但醒着也会召来痛苦的回忆。有时候,我真想自己能够抹去那些记忆,尽管我知道,它是构成我生命的一个重要部分,它构成了现在的我。我躺在床上不敢合眼,急切的盼着黎明的到来,盼着天亮可以完全回到自己新的生活当中去,去重新找回玉兰飘香季节的幸福,找回即使醒着本身业已成为负担时仍留在我心中的欢乐。我的新生活,我的梦境,和由此激起的我对昔日的回忆,让我总是处在各种形态里。
踩着雪走过了好几座山,在安静的山谷里,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看着白茫茫的,勾起了心中压抑很久的欲望,于是像小孩子一样不顾一切的躺在了雪地上,安静的睡去。头脑里装满了残酷的景象,沉重的无法忍受,我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冰凉的雪水。我很害怕,因为我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起身往回走,一路上我变的恐惧起来,怕山,怕路,怕路两边的林丛。我走的很快,好像要追赶白天的脚步,害怕黑夜降临会翻开无常的一页。
走到门口猴子的小屋面前,碰见了一个点头之交朋友,拉我过去看猴子,看着猴子捧着油条,样子确实可笑。徘徊了一圈,又回到了猴子面前,猴子使劲地拍打着铁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思忖着,连猴子都知道,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或许抱着一些虚幻的希望对我来说是必要的,因为这样可以让我少受伤害。
相遇总是太晚,离别总是太急。东飞伯劳西飞燕,无缘也只是擦肩。
每当月亮挂在夜空,我就站在外面,静静地凝视着它。我想探个究竟,它为什么会惹人爱怜,令人着迷。看到月亮里形态各异的影像,我迷恋不已。“做人要像月亮”,一直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愿我们永远的光明磊落,为人和气吧。阳光炽烈,雨水泛滥,天气寒冷,都会惹人抱怨,月辉泻地就不会有人啰嗦,总是在赞扬着月亮,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我仰望着天空,乌云正欲遮住月亮,而月亮总是一次次冲出来,亮了一整夜。
这个地方本来没有过错,这个时间也没有过错,我不能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归结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逐渐开始明白,于是,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朦胧的夜色中,踏上回家的路途,坐上最后一班公交,一阵汽油味,一阵恶心,于是又陷入深深地思考中,我什么时候也开始晕车了。
那几天,早晨早早起来,到乐乐家去,他还在被窝中睡觉,我坐在电脑前听着音乐一边吵他,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朦胧中带点哀怨厌恶的眼神,我心里就乐,还有谁能让我这样乐一乐。觅都开始送外卖了,你还这睡觉,心里也够踏实。
乐乐说你笑点怎么这么低?我才有所感触。笑点不断降低,智商明显不够用,思维也不够活跃。躺在床上翻开书,心里才会踏实一点。我可以听到城市慢慢睡去又慢慢醒来。
我来的时候,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铺,还有一层灰尘,收拾出一瓶二锅头,是我离开的时候留在这里的,拧开盖子一股浓香,咕咚一口,躺在床上想起那会每天除了手机报定时震我一下实在是没什么了的日子,手机报给我说喝酒的最高境界,你还知道他是谁,他已经不知道你是谁了,还说,在生命中,再无聊的时光,都是限量版的,我半倚着傻乐乐的。楼下的几棵树已经光秃秃了,看着实在不自在,估计春天来了这几棵树也会被搬走吧。风还是那样刺骨,人还是那么多,匆匆忙忙。
或许是太梦境化了,有时从梦中醒来,有时又睡了过去,在梦中比在清醒中更觉得生气勃勃,在清醒的生活中放入了梦境的人,一切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已经站在了袁崇焕脚下,一座小城,浓浓的商业气息,残败的城墙下面是拥挤的小商贩,那么的不和谐。
傻傻的小伙子送完外卖回来已经近九点了,够辛苦的。本来不想去打扰你的,或许那晚我们两列火车擦肩而过,没能看见你最后一面,心里总是很愧疚,直到看到阔别已久的觅,好想有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表现出来的只是骂骂咧咧几句话,你懂的。站在窗台前,看着太阳升起来又慢慢落下去,在房屋背面留下长长的黑影,我的头脑里还回忆着那夜看到的那些话,无法高兴起来。每天晒不着太阳,接不着地气,踩着别人的头顶,看着阳光的背影,还有远处的山,不敢出门,因为我怕迷路。每天中午觅送外卖顺便带回来一份,晚上等觅下班,在旁边的小渔村吃点东西,感觉甚好甚好,感觉到心底最原始的快乐。
再次踏上火车,路过那些墓碑,周围还是那些杂草,初次看见这些杂草的时候,它们快要枯萎,现在又要发芽了,只是墓碑好像多了几块,正要给它们拍照,火车已经渐渐行远,等我再次路过,是什么时候?手里攥着一小瓶洞山烧坊,几次欲打开,闻了闻,又放了回去,终是不舍,于是捏了捏小熊的鼻子。
是饭菜涨价的原因?还是食堂勺子变小了?是我没有了烦恼吧,半夜被饿醒的习惯又来了,半夜拿着纸巾就放嘴里了。寒假那一个月每天吃白菜啃萝卜,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裤子会变瘦,原来我也是可以长肉的,这是最可贵的。学校的小路上总是走得很慢,我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可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看着光秃秃的白玉兰,还得有些日子,等着吧,美丽的望春花。等到学校的白玉兰开放时,家里街道两旁也该开满了桃花吧。
湖目鱼津?三寸弱翰?算了,明天的事,后天就知道了,急不得!
在最适合的时候,我忘记了种下老师送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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