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除衫除衫
月儿弯弯照着绛都城内的千家万院，无数闺中少妇收起了为自家良人准备好苦征的砧衣，终于盼到了刀枪入库的一天，得亏有了英明神武的君上，她们才得以与夫君团聚，共度这良宵美景。素华的月色映照着一处斑驳府院的门匾上面，苍劲有力的“赵府”两字重新恢复了奕奕神采。
冷风吹来，吹起了阵阵寒意，一身墨衣的赵无恤手攥一柄镶满玉饰的精巧匕首，正一丝不苟地雕刻着什么，只听得咔咔咔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赵家这府邸同这绛都一般历史悠久，如今虽然满目疮痍却尚有一线生机，院内的一地芍药枝繁叶茂，有些已孕育出了蓓蕾，饱含着生的希望。智伯差点毁了赵家，糟蹋了这一院子的芍药，可它们却熬过了寒冬，抵御了百年难遇的风雪，如今这花期将至，赵无恤不知到底能不能挡得住来自至尊的风寒，娘亲平生最喜芍药，这些花可都是她的命根子，现在的赵无恤不允许人来破坏这一院子芍药，将来也不会允许。
君上不声不响间便暗自屯了四万兵马，又借着智伯围攻晋阳时横空出世，聚拢三家之力，一举歼灭了智伯，这个少年国君实在是不简单啊。赵无恤已过了而立之年，本不该在君上面前如此冲动的，可毕竟对智伯仇恨难消，只好讨来了他的头骨。如今这头骨就在自家院里，在这芍药花下，他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在智伯的头骨之上细心镂刻着一朵芍药花。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当初没能突出晋阳城，才被君上捡了便宜。”家臣张孟谈侍立在身旁，见主子如此专注，起码有两个多时辰了吧，不过晋阳之战自己毕竟是有责任的。
历史上一言说动韩魏两家倒戈的谋臣张孟谈如今对赵家的前景实在担忧不已，真不晓得赵家能从君上口中分到多少智家城邑，可能最多会有一座城，也可能君上会全部收归公室，大肆封赏给镇南军的将领们，若真是如此赵家今后将如何在国内立足？
赵无恤一边将碎骨埋入花下，一边冷静道：“张先生不必自责，此时此刻三家虽然不可能捞到太多好处，可毕竟却是少有的同心同德，君上想动手对付我们只怕还不是时候！”
“功亏一篑，臣下身为赵家谋臣，自然难辞其咎。”张孟谈看智伯头骨形状有异，花纹虽然未变，可是样子却不似主公先前想雕刻的那般，因此便诧异道，“主公，这头骨看来不像是溺器？”
“毕竟只有君上才是真正的赢家，我本以为智家会覆亡，没想到君上玩了这么一出邀买人心的招数。”赵无恤摩挲着智伯的头骨，放在怀中恨恨道，“智伯当年在郑国以劝酒为名让本将下不来台，今后我就日日用智伯的头骨来盛酒，以祭奠我赵家的列祖列宗，是他让我赵家险些中道而亡，就是将他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主公，夜深了，明日再刻吧。”张孟谈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主子居然也这般睚眦必报，对一个人的恨居然能让他如此疯狂，即便死了也不放过，但自己身为臣子只要事主以忠便好，有时候真话不能说的时候便只能说一些不疼不痒的空话假话了。
赵无恤戾气难消，气急败坏道：“别说是智伯，就是国君的头骨，迟早也会变成为我们赵家先祖祭祀的酒器！”
馆舍内，公孙骄正在将刘备和诸葛亮关于酒器的笑话说给未婚妻听，虽然古今都禁酒，不过如三国那般极端的却极为少有，因此华息子不解道：“家有酒器就被抓去坐牢，这个国君也太昏庸了。”
“这个上位者的理由便是酒可以亡国，在他眼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相反他的口碑却好的出奇。”公孙骄感慨道。
当华息子听到后半段诸葛亮以“彼有淫具”为由劝谏时想笑又不敢笑，想到未婚夫深夜爬窗翻墙来私会自己，会不会存了那用强的念头，遂转换话题道：“酒色都可以亡国，我劝你还是早点戒色，将下宫一干妇人全部遣散好了，这样你就会成为尧舜禹汤那样的贤明之君了！”
公孙骄自然而然将息子环抱在膝上，色迷迷道：“寡人可是出了名的昏君，我还想酒池肉林不问政事呢，死后史官写上一句晋某公，堪比桀纣，因醇酒妇人而亡，那我就流芳百世了。”
“你这哪是流芳百世啊，简直是遗臭万年！”华息子没想到公孙骄居然如此无赖，遂微嗔道。
公孙骄蓦然深情款款道：“我真想只宠幸你一个，跟你一起遗臭万年。”
华息子自己长期观察之后才晓得公孙骄以前好色的美名都是流言所致，自己一来绛都他连那个越国公主都不见了，看来他果然最中意自己了，虽然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可嘴上却故意羞赧道：“净说些荒诞不经的胡话来哄我，我又不是狐媚子，可不会撺掇着你荒废朝政。”
“息子你真美，有种不施粉黛的自然美。”公孙骄见息子生气起来两腮鼓鼓，更加惹人怜爱，遂上前到红唇边轻轻一吻，不由自主夸赞道。
息子只觉得双唇火热，脸色微红，心里还想着对方能进一步，但却装作一副不敢多看的样子，低眉顺眼道：“你成日就想着如何轻薄我，打了一次胜仗就变得没个正形了！”
“我怎么觉得轻薄的还不够啊，息子。”公孙骄将娇妻欲拒还迎的小儿女态尽收眼底，遂拥上去霸住她的唇，贪婪地展开攻势，双唇交接，真是口留余香啊，简直比吃口香糖还香。
息子直觉口内濡湿，被对方长舌强自攻了进来，先前还想推开公孙骄，可这感觉又是如此的奇妙，不，是美妙无比，简直比这月色还要美上三分。难以形容的感觉袭上心头，息子想推开对方却又是如此地享受这美妙的一刻，因此她的手刚伸出便又缩了回来。开始她还有些羞人，可不多时便迎合着对方的节奏，接着便是双舌交缠，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无处不舒畅，好似儿时赤足在洛水边的沙滩上行走一般惬意。
公孙骄见息子享受着这难得销魂的一吻，双手便开始在对方那滑如凝脂般的背股沟上游走，上下求索。息子顿觉身体起了奇妙的变化，原来是想推却不舍得推，现今双手一推却浑身使不上力，难不成是自己病了？近来虽说乍暖还寒，可来到馆舍也没曾吹过冷风啊，不像是感染风寒的样子啊！
公孙骄犹自陶醉在攻城略地的快感之中，手不断下滑，息子极是高挑，终于滑到她那紧翘的臀瓣上，他如顽童一般狠狠捏了一把。息子顿觉心中仿似有个恶魔在召唤自己一样，任由爱郎的肆虐，想多享受这一刻这种感觉，难道这便是书上说的两情相悦？可理智又告诉自己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轻薄吧，难不成他想未婚就同床共枕，可现今二人并不在床榻之上啊。息子越想越凌乱，不行，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了，遂使足力气才将对方推开了一丝，口中却含蓄道：“公孙骄，我浑身无力，怕是染上风寒了，传给你就不好了！”
公孙骄心道自己的未婚妻可真清纯可人啊，居然把身体的正常反应当做染风寒，遂再次热吻了上去，柔声道：“你没有得风寒，这是你我二人的心在互相吸引，如磁石一般紧紧相吸啊。”
公孙骄接着将唇挪到对方的玉颈两侧的耳垂间开辟出一个新的战场，不断说着甜言蜜语，可攻势却如雨点一般密集展开。息子发现虽然自己的唇解脱开来了，可呼吸却更加困难，遂难以抑制般的轻喘了一声。公孙骄听得怀中玉人娇喘，仿似得了军令一般开始行进，双掌刚要伸进衣衫轻薄，自己却再一次被推开了，只见息子不知何时又将地上的匕首摸了出来，横在胸间歇斯底里道：“你，你要再轻薄我我就死给你看。”
“下围棋我不如你，拿刀子你不如我。”公孙骄毕竟是习武之人，只轻轻一捏对方虎口，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公孙骄还想再次袭来，可华息子平顺了一下心境，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遂把话头引开道：“我听说牌九是你造出来的，我敢说牌九你就不如我！”
公孙骄心道这倒是奇了，居然有人敢挑战自己这个古代赌王，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遂接茬道：“寡人在成周人称牌九至尊宝，成周的列国公子王孙败在我手上的可是不计其数，你敢跟寡人赌么？”
息子见爱郎果然上钩，忙从一木匣内拿出一副玉牌九摆出道：“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公孙骄心怀不轨道：“我说赌脱衣服你敢么？输一局就脱下一件衣衫，要是不敢我们洞房那天再赌也不迟。”
息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邪，却故意好像痛下决心的样子道：“你可得给我留着底裤啊，不然我明天就回成周再也不来了！”
“放心吧，寡人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不会太过火的。”公孙骄信誓旦旦开始洗牌，发牌，口中却还得意万分道，“看我千王之王怎么赢你！”
牌一翻开，公孙骄赢了一局，息子穿了三层薄纱，轻轻褪下最外间一层长衫，公孙骄更加神往起息子玉体横陈的俏模样来。一局，一局，又一局，局局都是赢家；一件，一件，又一件，件件衣衫尽去，公孙骄下身着一件小底裤冻得瑟瑟发抖，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得如此之惨，牙齿格格打颤，说不出的狼狈。
“怎么样，牌九至尊宝大人，服还是不服？”华息子笑脸盈盈揶揄道。
“哎，技不如人啊，这牌九寡人才发明了不到两年怎么你就这么厉害？”公孙骄没想到古人接触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太强了，这才多久息子就如此精通了。
“不是本姑娘技术好，而是你的牌技太烂，成周随便找一公子王孙你都不是对手，当年只不过是田白为了迎合你，找了一帮人故意输给你的。”息子心道现实虽然残忍，可我终究得告诉你，要是别人谁会给你说出实情来？
“田白，寡人有空一定要到临淄找你算账。”公孙骄没想到连发小也糊弄自己，可发火也没用，遂问道，“难不成下宫那些人麻将也都比我强，都是故意点炮给我的？”
“小夜向我抱怨过好多次了，她本不想输钱给你的，都是下宫那位越国公主要求的。”息子心道这些当国君的可真是悲哀，一旦确立即位在成周好友们便开始骗他了，一直骗到绛都宫中，真不晓得他能听到几句真话？
“哎，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啊！”公孙骄满脸黑线，居然被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绵羊给耍了，看来息子伪装得挺深啊，哼，且先让你得意几天，看洞房花烛夜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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