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因为本人专业的关系,2015-2016年两次前往西北陕西、甘肃,途中的别样风景一直存在脑海中,拟作为一个系列,写出来,以飨读者,本文为第一篇。
坊间曾经有一句很流行的话语,“百年历史看上海,千里历史看北京,两千年历史看西安。”西安之于国史的地位,就是这么重要,而且更是因为其厚重的文化而驰名中外,比如大小雁塔、兵马俑、明代城墙、钟鼓楼、华清池、骊山等等,数不胜数,对于历史专业人员来说,这里是做研究的好地方,俯拾皆是文物,比如我的一位师兄的母校—陕西师范大学,校内在大兴土木的时候,挖出了唐代韦后家族的墓地,文物就是这么多。
没去西安之前,想象中的西安是一座位于黄土高原的城市,风沙大,植被少,头上裹着个白色的围巾,而且空气一定是异常干燥。西安的文物多,所以到处都是古城墙,到处都是狭窄的巷子,就如同本省的厚重城市开封的老城一样,受到限制,而发展缓慢,只能以旅游作为城市的主导,所以城市规模不会太大,所有对西安的想象,全都在到了西安以后得到彻底的颠覆。
原来西安不仅有厚重的城墙,还有着现代化的面貌。更有着适宜的温度,从地图上看,西安位于关中盆地,秦岭北麓,纬度要比我所生活的城市还要南,城市的人也很多,所以在下飞机后,进入市区的那一刻,我觉得真是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其实顺带讲一句,我们对某些人、某些地方,往往有着这样那样的固定看法,其实都是刻板印象在作祟。包括我对西安的固定看法,都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其实避免这样的情况,并不困难,只需要多查查相关资料,然后有机会再亲身体验一下,就能获得正确的认知,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承认了自己的思维惯性,从而走到了错误的一面。
来到了西安,我们在入住了当地的酒店后,就开始了实地的调研工作。第一站,我们去了大唐西市,这是晚近才修建的,到处都是仿唐式的建筑,置身其中,宛如梦回大唐的感觉,其中一个骆驼,上面有着弹奏胡琴的女子,作飞天状,当时在这里的人并不多,也许是刚建成没多久,人气还不是太旺,仿造的建筑,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于是我们一行人直奔大唐西市博物馆,一进入就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绘制有丝绸之路的路线图。
作为从事历史交通地理研究的学生,看到这里总会很兴奋,然后还要看看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到了自己的专业这边,还是有些发言权的。然后内部就是各种与唐代相关的文物,有唐三彩、唐代的服饰、胡人陶俑以及一些唐代城市的复原图,看完了这些,总算没有白来这里,毕竟过度商业化的东西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文化意义。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我们打算前往骊山和兵马俑博物馆,沿途经过了华清池,但是并没有进去。等到了地方,雨水已经停下了,只是天灰蒙蒙的,让人进入了一个迷蒙蒙的世界。所谓的秦始皇兵马俑,真正看到以后并没有觉得如何让人震撼,而是带有一种深深地失望。想当初,在书本上其他渠道上看到的兵马俑,是何等的壮观,等到了现场,却发现只有三个发掘的坑道,当初的壮观景象,完全是拍摄角度的问题。
有些兵马俑已经被搬到了地面上,用特制的玻璃罩子保护着。有的兵马俑半跪着,有的笔直的站着,有的牵着战车,这使我极为感兴趣,仿若回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这是我收获最大的地方,其他的几个陪葬坑,由于考古发掘时间还太短,残片比较多,而且比较凌乱,所以即便是来看,也要看看门道。
看完了兵马俑,便直奔骊山而去。有了刚才的教训,便对骊山不太抱太大的希望,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态度是正确的。骊山作为秦始皇陵,其在历史上的知名度一直很高,历代的文人骚客都为此留下了诗篇,比如苏轼就作一首《骊山三绝》“功成惟欲善持盈,可叹前王恃太平。辛苦骊山山下土,阿房才废又华清。”,这里写得是劳民伤财,不过真正的骊山,看了才知道,只是一座低矮的土丘,目测不超过50米,坡度极为平缓,与后世帝王陵寝高大的封土相比实在不相称,毕竟这里是中国第一个皇帝的陵寝。
我一边彷徨地逛着骊山,一边在看着低矮的草丛,想从这里找到关于秦始皇的任何印迹,说实话,要不是这里立了一块碑,寻常人绝不会认为这里是秦始皇的陵寝,真让人感叹造物主沧海变桑田之力。突然间,细密的雨水又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密,忍不住找到一处茂密的地方躲雨了,我还在想着秦始皇的地宫,据说以水银为材料,构建日月星辰,世间万物,但是这个实在是无法亲眼所见了。只能停留在想象中,让人流一点念想。
西安的最后一天,去了小雁塔,小雁塔始建于唐代,为砖瓦式建筑,是存放佛教舍利子的重要场所。进入小雁塔的大门,里面是古刹的设置,分为前后两进,以塔为中心,前面先看到了一口大钟,挂在里面,但是从文字记录来看,这口钟并不是唐代文物,查阅相关资料得知,是后来才迁移到寺内的。然后又看到了荐福寺字样的城门、唐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雁塔晨钟等景点,原本打算上塔看看,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售票,顿时觉得非常扫兴。
作为与大雁塔并列的古塔,小雁塔塔身有些倾斜,不过寺内有一口大池,塔影倒映在水里,顿时意境就很好了,整个寺内就有了很多灵性。参观完小雁塔,最后又去了附近的广场,广场正中间伫立着玄奘法师的铜像,玄奘法师双眼坚定的看着前方,一手拿着经仗,一手做着问讯的手势,这使人联想起玄奘法师不远万里,远赴天竺,取回真经,当然也给我这个专业留下了《大唐西域记》这本重要的著作。
西安的三天参访很快结束了,我们继续向西,向着下一站咸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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