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雨应该是停了吧,我看见对面楼里的女人也在向外张望,或许是在看地上的水洼,透着天还未褪去的灰色印记。
天很高很灰很远,照理说有乌云的日子,应该显得更低更黑才是,但无论是怎样的天气,我依旧是摸不着它的。
我关上门,想起那天她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跟我说:一个朋友说,这个世界做个小小坏人的代价是很小的,贪点吃,偷点懒并不会带来什么严重的问题,反而做的越多想的越多,思虑的越多越容易有麻烦缠身。既然可以悠闲地活着,为什么不呢?
初秋的夜晚,落叶在脚下凌乱地铺着躺着,我俩低头看着人行道高低不平的砖块,踩过去。
我说:因为她有选择权呐。
下过雨有点凉,我披了件衬衫,把窗帘拉上。不想去看楼下院里的石头椅上的涟漪,不想瞟见窗边垂着叶儿被洗的光溜的老樟树,不想再见到外窗角落里的蛛网,可能再过一阵也就真的不会再见着了。
她点点头,拉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些,吸了下鼻子,看着我说:嗯,你说的对。
我记得那时前面,左侧是个小酒吧,远远的看连昏暗透出的灯光都瞧不见,两个男人在门口细碎的说话。右边是一条单行道,白晃晃的路灯,映着柏油马路的斑驳,空空荡荡的,看得人有些寂寞。
我胡乱地想着,倒在沙发上,房东的旧沙发泛着密密地黄渍。买了布套盖在上面,算是掩盖一些令人生厌的痕迹。但总是有无法顾及的露出的部分,在雨天的光中显得更为陈旧了。
记得后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去地铁站的路上还迷了路,查了地图才摸摸索索地到了一个相对繁华的路口。
还是继续加油吧~她好像是在调整分别时的气氛。
我笑着,故意攥紧了她的手。是啊~
她也咯咯地回应,痛~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5点。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叹了出去。
有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自己傲慢地以为长久频繁快速的思考,理解周围的事情、事态、人情、人心,总有一天能悟出个一劳永逸的不变法则,自己仿佛多久就可以运用自如似的。但每个节点过后又周而复始地被现实告知,人的渺小和敬畏的可贵。或许那朋友说的是。有些时候,躺一叶轻舟之上,寄蜉蝣之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仅仅是接受又有何不行,不愿,不高昂,不励志。
我拉开窗帘,嫌拉上家里不够亮堂,还想顺带看看那蛛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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