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三月中旬,我辞掉了帝都的工作,裸辞。
毕业以来,我换工作向来如此,裸辞已是一种喜好,这让我不必急于投入到下一份紧张而又漫长的工作中,然后找个想去的地方,独自背上行囊,来一次放空的旅行。
我呢,单身,大龄的,家里还有个哥哥,也单身,不过,他有自己的奋斗目标,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正努力地为之奋斗着。
也许,单身让我随心所欲地换工作,有了些许底气,但一时头脑发热过后,随之而来的问题和压力,虽不至于让我窒息,但我已经没有旅行时的那份自在和淡定。
四月一日,舶来的节日,愚人节,我躺在中卧玩手机,行李架上放着我那沉重的大尺吋行李箱。这次回老家,不同以往,是回家,不再回帝都奋斗,好像吃了败仗,还当了逃兵。
老家是农村的,也曾盛产茶叶,小时候学校还组织我们这些懵懂少年去茶厂采摘茶叶,一摘就是一整天,换来的却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上交的斤两,可别小看了这个数字,那是可以换算成钱的。我很喜欢喝茶,苦涩之中蕴甘甜,特别是在热水冲入杯中,茶叶随之缓缓上浮之时,茶香四溢,闻起来不单单是提神醒脑,还有享受。茶品人生,草木之中有人生。
终于到家了,十多个小时的旅途终于结束了,我终于回到了令我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家。
深更半夜,父亲听到黑车呼啸的声音后,就提前来到路边,准备帮我拿行李,我不让,就自己一个人拎进屋了,扰了父母,大半夜不睡觉,本已不该,哪能再让父亲拿行李。母亲也迎到大门前。我在大厅整理收拾东西,二老在一旁看着,母亲问些近况和打算,我不算含糊的说着近况,至于打算,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一个说了也不会被认可,不会被我认识的人认可的想法,也就没说,含糊说自己准备去武汉三镇找找工作。二老比过年见到时又苍老了些许,仔细看,染黑的头发中零星夹杂着几根白发,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
父母眼神中透露出的焦虑,我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愧疚,不能够马上帮他们完成任务,我心里也经常拷问自己,这么大了还不结婚生子,真的对的起父母吗?虽然,他们口头上说是完成任务,我也听到过其他为人父母者,包括我奶奶和姥姥,也这么说,但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的爱,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父母也曾语重心长的跟我谈心,希望我赶紧找对象,要不,去相亲也好,趁着年轻,用心找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搭伙过日子,往后余生相持共度,不离不弃,这样多好呢。
在家呆了一周,我收拾好行囊,真的出发去陌生的武汉,去那找工作,求发展,求生存去了。
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衣食住行方面,让我感到诸多不便,而且也有雾霾,这一度让我否决定居这里的打算,直到去了趟花山面试,映像大为改观。
又一周后,我又回到老家,这次是等待一个公司的入职流程审批,大概又需要一周左右。
一周过后,我打了电话,询问下审批的结果,却被告之可能要去天津工作,还问负责人有没有联系我说明,我说没有。这份工作,看来,凉凉。告诉母亲,母亲让我等等电话,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决定,我答应了。
第二天,刮着大风,飘着蒙蒙细雨。毕业后,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时间,在蒙蒙细雨中去感受。我骑着电动车,到镇上取快递。风刮过身体,没由来得瑟瑟发抖,细雨扑面,眼镜上积满小水珠,滑落后打在脸上,有一种钻心的凉。这时我就想到:风吹,雨打,凉凉;“风吹雨打”的中间一定要加逗号,这样的意境才算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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