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老家参加小姨夫的葬礼,亲戚们聚在一起述说往事,虽然是陈谷旧芝麻的旧事,却都是悲欢离合的亲情故事,感人至深。
好几位亲人都说梦见我妈了,我赶紧问我妈有没有吩咐,在那边有没有要置办的东西和紧急处理的事项。都说没有。
下午跟舅家表妹到小姨家村子转了一圈,没找到小姨家最初的两孔窑洞旧院子,说不定铲平了。高速公路经过村子,征了不少土地,有的院子拆除搬迁,村里重新规划。
看见一处涝池牌子,看不见水面。根据排列成圈的大树,判断出大致位置。涝池四周全是枯萎的蒿草,遮天蔽日。围了一圈找到路口,踩踏蒿草到围栏边,看见涝池已结冰。
过去涝池是村里最重要的蓄水池,位于村子靠沟畔的地方,连通沟渠有泄水口。春天淘去积土,夏天积面雨水,洗衣服喂牲畜。现在有自来水,涝池闲置,有的地方已填平。
田野里到处是果园,地里有人干活,剪树枝或者整理土地。小路边地畔上的芦苇随风飞扬,婆娑有姿。年轻人出去打工,农村人口少,年龄偏大。鲜有人关注风景。
我拍了几张照片,听见乐队吹奏,大约是小姨夫的舅娘来人了。男人的事主是舅家,女人事主是娘家。事主来了“下话”,然后是大祭奠,我们赶紧往小姨走。
小姨夫下葬的日子紧,祭奠完本来可以坐表弟的车去县城。我看小姨家两个女儿年龄小身体单薄,和一起来的表妹陪她们去坟地扫堂子。路上搀扶着小表妹。
表妹们不懂扫堂子,她们的小爸指导着。我是亲戚,征得同意下去帮忙,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明壮胆。大表妹连日受累,扫不动,我从她手里拿过扫帚蹲下来扫。
小表妹用毛巾擦拭扫过的地板,我扫剩下的地方。遇到扫不动的土块,用手抠。三两下就扫出来了。等小表妹擦完,他们小爸继续清理堂子口,我们姐妹扶持着上来。
问清晚上的事宜不需要我帮忙,户家有人守灵堂,表妹不需要陪伴。我跟亲戚们回县城。走时表妹拉着我的手说,大姐明天早上早点来,有你我心里就踏实了。
亲情的宝贵往往在事中体现。年龄大的经历多,要主动帮助小的。平时大家各奔东西,年节相遇嘘寒问暖,遇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起使,努力把事情办好,不留遗憾。
今天在小姨夫的灵堂见了过去的玩伴。她是小姨夫的侄女,比我大半岁的小姐姐,过去我到小姨家常跟她玩。上初中的一个暑假,我们在一起说了好多知心话。
今天我主动打听她,原来去地里扫堂子一路相随,我和舅家的表妹搀扶大表妹,她跟妹妹搀扶小表妹。到了地里,她们三个人跪在上面,我跟表妹们下去扫了。
多年未见,还能记得当初的样子。小姐姐的哮喘病犯了,戴着口罩。我担心流感,说话也没摘口罩。这次等于互相没看见,明天如果人多,估计又不认识了。
小姐姐说她常记挂着我,打问了几次,小姨说不清。今天一问,才知道我们在一个系统的下属单位工作。互相通报家庭人员构成,子女现状,互道珍重分手。
被人情世故淘洗了无数遍的友谊,没有了青春年少的天真衬底,好像有点寡淡。岁月是一个网眼粗大的筛子,筛走我们的青春和美好,一切都已改变,回不到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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