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舞台中央,熟悉的旋律响起,一瞬间的失神后,台下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李晖握定话筒,开嗓是那句“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
身后是灯光辉映,身前是乌泱泱的人头夹杂着相机咔嚓的声音,低哑浑厚的声音时而低回婉转,时而刚劲激昂,台下观众在这声音中,听悲了,听嗨了,听到热泪盈眶,不能自已。这,是台上的李晖,用歌声掌控全场。
追溯
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黑暗中咖啡,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寄存了手机、包,没有一丝光亮,确认不了对方的准确坐标,你只能从声音的源头判断,很好,这个人在你对面。更好的是,他的声音沉稳浑厚,是这个空间里此时唯一能够让你安定下来的介质。
李晖,80后创业者,喜读易经
音乐
彼时他还有个身份,“粗卤”的创始人。不过大部分圈内人对他的认识,缘起于音乐,缘起于他在“平演”的个唱。
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音乐都是唯一的热爱,这种赤诚贯穿始终,它引导着懵懂少年探索未知的好奇,也成为他和这个世界沟通的默契。
千禧之年,在课业最繁重的高三,左边是高过头顶的一摞书,右边是随时放不下的随身听。每个星期天的上午都会把自己关在客厅,水都顾不上喝的练上4个小时歌。上了大学更甚,每月三分之一的生活费用来练歌,那时候才刚刚流行唱卡拉OK,喝茶消费,手写点歌。
学校门口的小练歌房里,几张桌子、一杯8块钱的浓茶就可以唱一晚上,老板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每天从青白江到新都,辗转几十公里开店,小店生意时常不好,让他经常能听李晖从张雨生唱到张学友,从黄家驹唱到周华健……一周至少三个晚上都在练歌房,唱到后来,身边的同学都嫌弃他的“高频”而不再相邀,但他独自一人依旧乐此不疲。小茶馆练歌、组乐队、参加音乐演出和比赛,是他这些年和音乐最近的日子。
创业,1460天,摔了
大学毕业,南下广州,揣着几百块钱和一身的抱负,奔波于生计。先后在南方报业和东莞时报就职,摇身一变成了媒体人。再后来回到四川,涉足实业、医美,做粗卤,停掉粗卤,创业的路,就是一次又一次重新开始。
2014-2018,4年,1460天,从浩浩荡荡的开始,势头强劲的发育,到逐渐声量弱去,到···不得不宣告结束——李晖的身份,从粗卤创始人到现在的“连续创业者”,中间经历了漫长的割裂与自省。成功的方式千差万别,失败的原因也各有不同。总结下来,李晖觉得,除了最初整个项目的搭建逻辑上,顶层架构出了问题,在运营上也有很严重的Bug。
对这篇文章来说,说出这个失败只需要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对李晖来说,要真实地面对这个失败,也许并不容易。尽管他总是戏称自己是“创业倒师”,甚至被拱说干脆和另外两个也总是创业失败的朋友一起搞个创业倒师团算了。吐槽是一回事,要重新在创业江湖里立起一杆大旗占上一个高高的山头,实话实说,很难。
男人不哭,爬起来,往前走
还好,对他来说,一切艰难都是铺成未来之路的石头,而不是,磨脚的沙砾。毕竟,亲自趟过坑,才晓得哪儿崴jio。
时间打磨棱角,世俗修剪有关梦想的枝桠,穿过成功时的光芒万丈和失败时无边的寂静空旷,你,还是你吗?
很幸运,李晖还是李晖。他坦诚地去聊自己的擅长,也坦诚地承认面对不擅长的事情时候的自卑,他坦诚地分享停掉粗卤后他内心的丧,也坦诚地分享,走出来后,自己已经确立了新方向。
香辣麻辣芥末辣,川辣湖南辣墨西哥辣,他嗜好一切跟辣有关的食物。“辣呢,他本质上来讲,并不是一种味觉,它是一种同感,它通过刺激你的味蕾让你释放多巴胺,唤醒你的感官。如果让我给辣一个定义,我觉得辣会是味觉中的英雄,它拯救索然无味的日常,让爆炸在舌尖上的味道,成为你日常中幸福的闪光。”说起辣,他充满自信如数家珍,“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每天都在吃辣,随着食物口味繁多和现代化生活方式导致的幸福指数降低,人们越来越需要琐碎生活中这点小小的刺激,我们,所有人,都在往辣星球移民,这场大型的移民活动将持续发生,且不会结束”。
二次出发,李晖新的创业项目,依然和辣有关。
江湖
李晖给自己取名“悟空”,不是那只猴子,是一种“江湖归来叙旧茶”的状态。
说话大大咧咧,行事不拘小节,他的江湖不是梁山上的匪气十足,亦不是独战群雄的血气澎湃,他的江湖是侠、是豪、是善、也是义。
骨子里的江湖气,更多体现在歌里。
他唱不出那些小情小调,或者说他对音乐的拿捏,早已凌驾于这些之上。20来岁的时候,还在竭力模仿技巧和唱腔,对情歌有着自己固有的偏执。翻过30这个坎儿,很多歌才开始听懂;恍然大悟,人生不过一场江湖,每个人也不过再见或不见,所以歌里面少了浮夸,多了一片赤诚。
歌,是最真切的表达。听众听的,都是自己,歌者唱的,又何尝不是。
所以他唱:“谁叫我身手不凡,谁让我爱恨两难,到后来 肝肠寸断”,似有悲声;所以他唱:“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还是不安 还是氐惆,金箍当头 欲说还休”,似有不甘;所以他唱:“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有这变化乱迷浊,踏碎灵霄放肆桀骜,世恶道险终究难逃,这一棒,叫你灰飞烟灭”,似有宏愿。
写这篇的时候我开玩笑说,这贴会火,你会重新火起来的。他回复来一个“笑哭”的表情,说,一个撸瑟,还那么高调。我想都没想就说:失败有啥子?爬起来点操全宇宙,更传奇。也许这只是我作为朋友的意淫和期许,但我更愿意,他热血返场,重回江湖,大业成时,光芒万丈。
也许待彼时,他又可以回到他最初的江湖——江湖归来叙旧茶,风也如花,叶也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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