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返更迭,起笔再画江湖。白衣裹素,寻无处,身归凡尘,依旧是俗物!
“江湖,何为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上真的有侠客吗?”
“江湖恩怨本就没有是非对错,即是江湖,难免杀戮,沾血之人,又怎可以侠客相称。”
“身在江湖,莫以正邪辨人,要用这”,老者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然后缓缓离开。
那老者身着一袭白衣,满头如蛇银发,袒露出几分仙风道骨。暗夜隐藏于竹林,悄然将往事迭起,半月高悬,几时,氤氲的雾气沉淀老者的声音,丝丝缕缕,伴着萤火消失在少年的脚下。
竹叶煽动,老者脚步忽停,动耳细听,那人却没了动作,老者又缓慢地走了几步,听到几声窸窣,那个声音远远的,随着老者的驻足,声音渐落,看来此人并没有恶意。
老者便抚了抚长长的胡子,面色上露出几分和蔼,笑着说道:“公子跟随老夫走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老夫这有好酒,不知可否邀公子现身,与老夫共饮此佳酿。”
老者话落,便有一黑影穿过相隔的竹林来到老者面前,那人一身黑衣,细丝织锦,腰间挂一温润白玉,背后竖一青色玉笛,装扮极为简单,发髻高高竖起,耳前的一缕残丝随身而动。身影一落,温润的眉眼和那高挺的鼻梁,倒是透露出几分英气。初见此人可以用“公子温如玉”来形容,可唯独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几丝寒意让人将这份美好打了个七零八落。
“为何要救他?”那人白齿红唇交相,先开了口。
“老夫不知公子所指何事?”
“刚刚那少年?”
“他本无险,何来救这一说。”
“看来前辈道法参悟的极是深,已入空虚之境,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莫不是枫林山呆着无趣,要归于江湖?”
“公子说笑了,老夫半身已入土,早就搅不动那些是是非非,此次出行,不过应故人之约,还愿罢了。”
“江湖往事,沉沉浮浮三十年,本以为前辈早已看破红尘,参透是非,可最终还是敌不过这半世的儿女情长,可悲,可悲呐!”那人说着便摇了摇头,几分像是在感叹老者的凡尘未泯,几分像是在感叹江湖恩怨繁纷,更多的却又像是在感叹自己。
老者看了看远远离去的黑影,拿着酒壶的手一滞,等老者回过神来,潺潺的酒香早就弥散在这竹林中,整个葫芦像是被吸去了精气似得失去了原本的黄澄之色。
老者晃了晃酒壶,小口一呡,喃喃道:“独醉之人,早就迷于其中,身不由己了。”
又喝了几口,他把酒壶置于腰间,拂了拂身,也转身离开着月夜竹林。
高悬的弯月在两人离开后越发的明亮,怕是想把盘根错落的往事照出个起始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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