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好一段路程,车上的两人都默不作声。
陈锦倒是没有把心思放在这有点尴尬的沉默上,一边开车一边开始设想国庆后的培训生活,总部会让他在哪个岗位上学习,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
正想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小声的抽泣声,陈锦一脸疑惑地看向副驾驶,只见白露用右手撑住下巴,把脸转向车窗外,假装在认真地看风景,但微微耸动的肩膀和脸颊的泪痕出卖了她。
陈锦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不知说什么。顿了一会儿,扯了两张面巾纸,递到白露面前,“露露,你怎么了?”
白露接过面巾纸,轻轼泪水,却还是把脸对着窗户,没有说话。
陈锦在一旁摸不著头脑,只能留意着前方的路,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白露。
白露这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漩涡里,一想到陈锦要离开这么久,她就感到悲从中来。在无助与彷徨中徘徊,像是深陷泥潭的马,无法起身逃离。
她这个时候多么希望得到陈锦的鼓励和安慰,但是陈锦此时根本就只想着他自己的事情,注意力完全没有在她的身上。一种不被重视的愠怒浮上心头。
在白露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她正经历着独自哀伤,渴望被安慰,结果却被忽视的复杂心理活动。但这一切都发生在她自己的脑海里,她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一般人无法发现端倪。
然而,她却希望陈锦能够不同于“一般人”,她希望他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及时给予爱的回应,让她能体会到精神的满足。
这对陈锦而言,的确太难了。
这才出现了一个在哭,一个在猜她为什么哭的场景。
“露露,你说句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呢?”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吗?”白露瓮声瓮气地回答。
“你不说,我肯定不知道呀!”陈锦无语耸肩。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哎,我这不是看不出来,才问你嘛。”
白露气鼓鼓的,“还不是因为你要走了,我舍不得嘛!”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锦一看这次是真的哭了,赶紧停下车,打开双闪。
白露一看车停了,抽泣着问道,“你干嘛停车啊?”
“我的姑奶奶,你哭得我心烦意乱的,万一出事了你负责啊?我这样做也是安全起见呀!”
白露觉得他说得有理,不过被这么一打岔,她又觉得没必要接着哭了,只是在旁边轻轻地擦了擦泪痕,嘟囔着,“为什么要我负责,车是你开的,就得你负责。”
陈锦见她能回嘴了,知道她肯定好些了,就追问道,“刚刚你说你不理我,是因为舍不得我。但这个逻辑不通啊,舍不得我不是应该更加珍惜两人时间吗?我这次带你出来也是这个原因啊。那你还生什么气?”
“我生气,是因为感觉就我一个人在舍不得,你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一点都不能和我感同身受。我气的是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说着,白露眼泪花儿掉下来了。
陈锦见状赶紧扯来面巾纸,轻轻地为她拭泪。
很明显,这个动作有安慰到白露,她握着陈锦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我知道你会觉得我不可理喻,就连我自己也觉得现在的我作得要死。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它总是让我想太多。我以前不这样的,是因为你,我才这样患得患失。都是因为你。”
陈锦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让她握着手,用另外一只手轻抚白露的头发。
白露倾诉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顿时感觉很轻松。隔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放开陈锦,坐直了身体。
“我没事了,刚刚只是个小插曲。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需要好好享受两个人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莫名其妙地自我消耗上。”她好似想清楚了某些事情,决定要过好在一起的每一天,留下美好的回忆。
陈锦愣愣地看着这个5分钟之前还哭哭啼啼不知所谓的女人,转眼就像被打了鸡血原地对复活了一样,头顶一串问号跑过,仍然想不通这其间的问题在哪里。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陈锦摇摇头,再次点火上路。一边关闭双闪灯,一边说,“女人心,海底针呐!实在是看不明白。”
白露装作没听到,对着镜子确认妆容没有被哭花,然后说,“我们什么时候到下一站啊?该吃饭了吧。”
从掉入情绪泥潭、挣扎无法起身,再到后来被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白露内心像经历了一场劫难后再次重生。看似平静而短暂,却让她学会从依恋走向独立。这对她的心智成长来说非常重要。
然而,一旁的陈锦却看不出端倪,他只看到白露莫名其妙地哭,之后又自己好了,整个过程他都无法体会,更无法理解。大男子主义的他把这样的行为简单粗暴的化为一个字——“作”。
他觉得,白露就是太作了,这也怪自己,平时对她太好,把她的性子宠得如此任性。他心想,以后可不能再任她如此作了,不然,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他可受不了。
一场小风波就如此平息了,两个人都有所收获。白露懂得了自己需要独立需要成长,陈锦领悟出了不能再“宠”着白露,以后得多多“敲打敲打”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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