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媳妇叫柒柒,大我四岁。我属马,她属虎。
在2016年夏天的某个午后,柒柒再一次试探性的添加了我的QQ,而我很意外的通过了。
当时的我在不久前刚结束一段啼笑皆非的相亲关系,相亲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女子在再一次与我的争吵和冷战以后便永远的离开了我的世界。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而我则是如释重负般的欢呼雀跃般。似乎刚从一场大病缓过来。剩下的都是后怕和庆幸——如果真的要和那样的一个暴躁女子度过余生,那肯定是上辈子干的坏事实在太多,所以老天要借故报复我。
于是在分道扬镳后,我继续守着一切结束以后剩下来的烂摊子——一家在中学附近开得房租贵的离谱的文具精品店。
在一通互表心迹的QQ对话过后,柒柒说她买好了从北京飞昆明的机票。我似乎很激动,终于要来了么。
我和柒柒的最初的认识,要从2013年的夏天说起。
当时的我刚回长沙的学校答辩完毕业论文,无处可去般的住进了在星沙某家奔驰4S店售后部门上班的云辉的租处。那是在汽配城里面类似于城中村的出租屋,房东在一楼的临街铺面开了一间移动公司服务店。
云辉是我大学里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哥们。听说那会的我没地可去,很主动的邀请我去做了他的合租伙伴。即使我并没有支付给他半毛钱租金。出租屋在三楼,一间带独立卫生间和厕所的15平米左右的小平房。二楼常年住着一群来自各地的洗剪吹小孩。他们的理发店在房东开的移动通讯店隔壁。
那附近有很多的4S店,应该很好找工作,毕竟是对口专业。但在冷不丁的碰了几次壁之后,我彻底的打消了去4S店上班的念头。而云辉似乎和附近车管所门口的小饭店的老板挺熟,在一番粗浅的面试和沟通后,我便开始了在小饭店打工的生涯。后来想了想,当时吸引我的,可能是这里一天包三顿饭。
小饭店离云辉的奔驰4S店不远,由于在车管所门口,靠山吃山,生意自然火爆。没有签订任何劳动合同的我直至最后离开,大概在这家小饭店呆了小半年。
这是个黑心小作坊。我在这几乎学到了一整套小黑作坊饭店的操作流程。除了饭店,店老板紧挨着饭店还开着一家由丈母娘所看守的便利店。简直把“靠山吃山”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饭店除了养着店老板两夫妻和一个一岁多的儿子以及老板的岳父岳母外,还养着后厨里面的两个厨师,一个打荷师傅和两个几乎全能的青年,而我是其中一个。
每天的工作都很重复而繁琐。打荷师傅和两厨师一大早会在厨房准备食材,我和那个比我来得早的大我两岁且同一天生日的伙计则开始煮米粉面条提供给路过堂食的过路人,在这之前我得用平底锅煎满差不多八十个鸡蛋蛋,这样卖出去的米粉上,客人就能选择性的加个煎蛋改善改善伙食。
早餐卖完,我们也各自给自己煮一份免费的加帽的面条。然后直到中午的这段时间,全能的两人则帮着厨师一块准备食材。中午一到,我和全能的另一个兄弟则在骑着电动车送往一人一家的4S店团体套餐后,便开始了东奔西跑的外卖配送。那时候还没有美团和饿了么,我们只敢在原价的基础上加一两块的打包费用。现在想想,挺蠢的,好处都被商家和客户赚了,骑手咋如此苦逼。“苦逼”这个词是那会的口头禅。
忙碌的中午通常在两点左右告一段落,回到店里的我和另一个全能兄弟则轮流轮换的一个在后厨洗一大盆子堂食客人用过的碗,一个在门店里搞着卫生(擦桌子,扫地拖地之类的活)。搞得差不多了,中午饭也差不多被厨师弄好了。一群人围坐一圈大快朵颐后,便各自找个餐桌呼呼睡去。
等到快到晚饭的点,大家伙又忙碌起来。厨师在后厨做着偶尔堂食的客人的饭,全能的兄弟会从便利店拿若干的饮料和其他小商品铺设到各个4S店里和展厅的自动售货机里,而我在送往某家4S店的团体餐后继续东奔西走的送着外卖。等到一切忙完,继续回到饭店里洗盘子或者搞卫生。然后在一起吃过晚饭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和云辉碰头。
送外卖的途中总算是风雨无阻,没有任何保险的我和全能的另一个兄弟也难免在途中与偶尔突然出现的机动车剐蹭和摔倒,庆幸的是似乎都无大碍。
云辉有时候会比我先回去,有时候则会加班。有适合我会给云辉打包一些饭菜,有时则陪着云辉在汽配城里的城中村里的某家饭店里随便就应付了。然后去超市一人买一瓶啤酒拎着就回了出租屋,在炎热的夏天傍晚洗完冷水澡后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对饮,期间或许会抽几根烟。然后各自在厕所里把汗臭的衣服用装满水的大桶洗净晾好,等到时间差不多便一人一头的沉沉睡去。炎热而枯燥的夜只留下烟雾缭绕的蚊香和摇头晃脑的电风扇在各司其职的拼命工作着。
于是日子便繁琐而劳碌的重复着。有时候我会感到迷茫——我的工作强度和密度似乎都大于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云辉,但到发工资的日子,云辉总是会比我高个两三倍。可后来想了想也没啥想不通的。谁让大三离校后的我没有和他一道而非要回昆明干中介呢。
又一个忙碌后回到出租屋的傍晚。下班后的云辉刚从楼下超市换了两瓶酒和一些烟——用客户上供的“和天下”和“蓝芙蓉王”。洗完澡后便默契般的打开啤酒开始对饮。那时候微信还有“漂流瓶”的功能。百无聊赖的我无视云辉一脸嫌弃的眼神随手丢了个瓶子出去——“来个women,fall in love?”
是的,瓶子那头的人回我了。具体回了什么我已记不清楚。后来加了微信好友。那会云辉喜欢用他的HTC手机播放李志的《下雨》和赵雷的《南方姑娘》。那会的我没想到民谣会这么悦耳,而微信那头的那个叫柒柒的女孩似乎也对民谣爱不释手。
可能微信里开始有了个姑娘去惦记,于是后来继续在小饭店上班的我似乎不再那么空乏和孤单。工作之余总会和那个叫柒柒的女孩聊个水深火热。那似乎是一段很神奇的网络情缘。似乎那时候就在心里埋下了去找她的种子。那会柒柒还在南京,还没去北京。
后来临近过年。也许是受够了黑心小作坊老板的豪横,也许是厌倦了日复一日辛苦的劳作却换不来正比例的回报,也许是觉得再待下去看不到未来。在一个发完工资的饭后,假装镇定的找老板预支了所压的半个月的工资,便和云辉道了别,拖着行李箱搭着火车回到了父母所在的城市。要过年了也该回去了。
年一过完,便在一次和父母的争执后,迫不及待的买了去南京的需要历经四十个小时才能到的硬座火车票。也许能在那座城市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也许那个叫柒柒的女孩在那个城市等我。当时的我想。
下了火车的我急切的和那个叫柒柒的女孩打了电话。但似乎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她没有出现。
后来来接我的是曾经在老家上高中时认识的一个大我七八岁的朋友。(去之前已经说好去南京的我去他的车行帮忙打下手)
那位朋友之前在我所就读的老家的高中附近开了个格子铺,顺便接一些维修和改装摩托车的活计。高中的时候课余和假期我都会去他的格子铺里玩。他那时候谈了一个我们老家的女朋友。后来他那个女朋友嫁给了别人。我高考的那个暑假他便骑着摩托车一路伤心的回了南京——他是江苏人。后来他在南京的下关开了个改装摩托车的车行,做一些修复和翻新的技术活,偶尔也倒卖一些二手带牌摩托车。
朋友来火车站接我时开的是带牌的嘉铃三轮摩托车,不同于中规中矩的三轮摩托车,那是一台边侉子(边三轮)。行李往侉子里一扔,我还能能宽敞的做下去。带着头盔坐在侉子的挡风玻璃后面,好不威风。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还记得当时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路上的行人都会被引擎轰鸣声吸引目光然后像看稀奇一样的看着那辆正在疾驰的边三轮和车上的我们从他们的视线里呼啸而过。后来才知道经常在路过的路人嘴里说出的那句“好摆哟(好牛逼好酷)”是什么意思。
后来才知道他这辆边侉子是从他的朋友那里收过来的,是一台事故车——他朋友的老婆曾在侉子里当场殒命。整台车拿到手才四万多块。当时的南京早已经禁摩,还留存在市场上的牌都得大几万,所以虽然是事故车,但是却是非常划算的,即便那辆车常常会带给认识它的人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于是在朋友请我吃完一顿杨铭宇黄焖鸡后,在搭着朋友的侉子见识过他在南京的各个车行的朋友和老板之后,便开始了在朋友车行里工作的日子(一种没有劳动合同全凭交情的劳动关系)。
朋友的车行开在下关一个几乎废弃的厂房里,附近有若干个军区大院。厂房的铁皮屋里摆满了各种修车工具和机车零件。他在厂房里打了个阁楼用来睡觉。邻居也几乎算个同行,做一些汽车车身的修复和翻新的工作。术业有专攻吧,一个专弄汽车,一个专弄摩托车。
工作内容很简单。会有人开着自己的机车上门维修,偶尔他也会亲自打车去客户那里把车骑回来。然后把全车的带油漆的外包壳拆下来,用细砂纸打磨一遍,然后把有裂痕的地方焊接或者把有凹进去的地方用腻子粉填平,然后把带颜色的地方根据客户的要求喷成客户满意的颜色。整个流程看下来其实很简单,几乎都是体力活,除了喷漆时需要一些调控颜色的技术。后来的那段我在的时间里,体力活基本上被我包了,他只负责喷漆和困难性部件的拆装。
刨去那些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整车下来平均能拿个800-1400左右,一个月平均整车能捣腾个五六台左右,加上很多只是改装雅马哈迅鹰的车头造型和少许复古车的油箱填补和做旧,总的看下来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每天的工作内容也很规律。在附近租了个200元一个月的小房子(房东用老住宅房子对面的杂物和煤球屋改造而成的租房)的我通常每天会睡到自然醒,大概九十点钟,便走着路去朋友的车行,沿途或许会买几个包子和豆浆给朋友带过去。而通常我到了之后,朋友还没起来。每次估摸要等半小时左右,他才会从里面把门打开。于是我便开始干活,而朋友会在慢吞吞的进行洗漱上厕所等一系列活动后蹲在我的旁边吃着我买的包子。
偶尔她的当律师的女朋友会来找他玩,于是大家便提前收工。我通常会自己打发时间般的去网吧玩一会游戏,或者去南京长江大桥转钱,亦或者去鸡鸣寺看看樱花顺便去鸡鸣寺附近的采血车上献献血。有时候他那把我当作弟弟的女朋友会让他叫上能客串电灯泡的我,一起去市中心吃饭,亦或者去玄武湖转转。通常他女朋友在后座抱着他,而我通常会坐在挡风玻璃后的侉子里两手环抱于胸前很冷静的看着沿途的风景,假装那恐怖的车速并没有让我感到不自在。
在悠闲而不急躁的忙碌中,我似乎也慢慢放下了那个叫柒柒的女孩不会来找我的事实,虽然偶尔也还是会和她在微信上聊聊,但似乎也只是仅限于微信上聊聊而已——怎么约她都不肯出来。后来听说她当时去过下关看望过正在埋头苦干的我,可能当时的我干活干的太专注,我并没察觉到,她说。
当时每月到手的工资不多,1800-2000左右,除去每月的租金和生活费几乎剩不下来钱。于是后来我也不再约柒柒出来见面了,怕钱不够使。没钱是小事,面子事大。
某天午后,远在昆明的母亲给我打电话,说是父亲发生了车祸,小腿骨折。需要有人照顾。于是我便急忙的告别朋友,又搭着火车回到了父母所在的城市——去照顾那个正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还记得那时刚踏上火车的我,可能由于无助,也可能由于失望,也可能是担心父亲。在一阵嚎啕大哭和言辞决绝的道别后便删除了那个叫做柒柒的女孩的微信。后来那个在南京的朋友到处宣扬着我突然离开的原因——吃不了苦就逃跑了。这是让我感到气愤和始料未及的,以至于后来那几天的工钱结没结我已记不得。
母亲没骗我,父亲在骑电瓶车办事的路上被逆向而来的同样骑着车的送水工刮倒了。后来直到出院回家肇事者和相关责任人都没出过钱也没露过面。
于是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在父亲住院期间,一边做好饭带给在医院住院打石膏的父亲,一边在父母所开的便利店里帮忙。下午偶尔需要骑着电瓶车去批发市场进货,晚上则通常替母亲看便利店看到凌晨两三点。期间也没忘了去律师事务所委托律师就肇事者和相关责任人发起诉讼。
约莫过了半年,那年冬天的时候。父亲也终于基本痊愈,诉讼的官司也打赢了。起码住院期间所花费的费用全部回来了。而我也终于在母亲的催促下找了份正常点的工作——顺丰嘿客(终于有了正常的劳动合同和医保)
顺丰嘿客是类似于现今的苏宁小店,不同的是,所有的商品都需要在店里电脑里下单。由于商铺基本都是来自于海外,所以通常顾客需要等半个月左右才能拿得到。而顺丰嘿客也涵盖了老本行的业务——收发快递以及便民服务——话费和机票。虽然是新鲜的模式,但由于过长的购物周期,似乎并没有得到全民的买账。整个昆明四五家店也只有我所在的那家门店处以微盈利状态,如果没有快递业务,估计是纯亏损。
于是我一边上班,一般继续帮父母照看店里。节假日一到,便骑着电瓶车继续去批发市场帮父母的便利店进货。而那个叫做柒柒的姑娘似乎便随着这忙碌的生活而被我慢慢的放进了心底。尽管偶尔她会尝试着添加我的QQ和微信,但都被我一一忽略了——人家是大城市的女子,也许是真的配不上人家吧。那么不联系其实也挺好。
这样的生活在持续了大概半年左右,便突然戛然而止了。
顺丰嘿客由于全国性的经营策略问题,被上头叫停了。我还记得我辞职的那天门店里摆满了来自新疆兵团的各种各样的大箱的坚果。
而我也终于妥协般的参加了父母给我安排的相亲。去过了一小段类似于黑色幽默般的生活。
终于去了那个据说家境富裕的暴躁女子及家人所在的地方,然后踩狗屎般的被暴躁女子及家人看上了。然后便在暴躁女子以及家人的类似循序渐进般的“威逼利诱”下订婚,然后在婚期久而未定之时由我父母掏全款与暴躁女子开了一家房租贵的离谱但顾客寥寥无几的文具精品店。后来在那暴躁的女子滚也似的离开了我的世界之后,我便开始着手于盘掉这个赚不着钱还直犯恶心的精品文具店。尽管亏的血本无归,但总归是算及时止损吧,我悻悻的想。
柒柒到的那天我去接的机。
也许是素未谋面,也许是默契程度不够。两人没有心照不宣的出现在同一个出站口。但总归是见到了真人。还记得那天她穿的是黑色条纹上衣,紫色的头发。哈哈,紫发的柒柒终于来到了我的世界了么,我开心的想,以后或许不用再是一个人了。
在短短的几日相处后,便再一次分开。她要回北京善后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我要回长沙参加大哥的婚礼。期间她给我发了一封很长很长的邮件,关于一些她的曾经,而我记得我回复的大概内容是:她的过去我未曾参与,所以发生过任何事不论好坏我都无权介意,且看今后时光静好便好。
大哥婚礼后我便又回到了昆明,继续守着那间房租贵的离谱的精品文具店,希望能早点把它出手。过不了几日,我便再次经历了去机场接柒柒同学的场景。这一次,我们在同一个出口碰到了头,她这次来了就没有再离开过。而我和我的人生,似乎从此便发生了一些实质性的巨大改变。起码从开始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有伴了。
当时正值暑假伊始,学校的学生也早已走的没影。正好就着她暂时没有工作有大把时间的空荡,我们一同搭着火车一路向西的去了大理,丽江,泸沽湖和香格里拉。看过了苍山和洱海,也体味了香格里拉的藏味和泸沽湖的天然般的质朴。
一从西边回来,紧挨着暑期结束的那几天,她便迫不及待的找了份工作,至少在现在的我看来那仍然是一份挺不错的工作。领导都很重视她。
于是她开始了早上搭公交车去上班,晚上再搭公交车回我的文具店碰头的日子。后来的我看早上文具店也没什么生意,早上便先骑小电驴送她去上班,然后再回店里开张。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年前。
年前的那几天,终于盘我铺子的人出现了。而我很慷慨的只收取了总投资额的三分之一后便把整个店给了他,之后也没忘了带他去熟悉每一个我曾努力上下而求索才寻找到的各个批发总经销商。在一切都终结后,我也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那一年的那个年,我陪她搭着飞机回了住在徐州大哥家的父母身边。她是父母中年时所生,所以他的父母年级稍微有些大,大到在街上能让我看到了喊爷爷奶奶的程度。不过似乎不影响,他们很喜欢我,而我自然也很喜欢他们。
老丈人会在每一顿饭的饭点把我叫到桌子边与他同坐,然后一人一盅的就对饮起来,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那是我和老丈人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在次年的秋天不幸患病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而后来的我始终记得和老人家喝的那几盅酒以及那几筷子菜。
丈母娘则送了我一条艳红艳红的围巾,至今我都很妥善的保管着,尽管两位老人说的话在当时的我听起来是云里雾里的,但他们眼神里的慈爱和关怀始终记忆犹新。
为什么称他们为老丈人而不是叔叔阿姨?我们的关系得到了老人和她全家的认可,于是我们在初七当天便回了柒柒的家乡所在的民政局拍了结婚照扯了结婚证。从那天开始,柒柒便成为了我的合法妻子,白首不分离的那种。我们在扯完证后并没有筹办任何酒席,她的意思是等孩子出生再一块办,而落的省心的我自然答应了她。当时的我想,这么懂事贤惠的姑娘居然被我找到了。
后来的那一年,不知道从业何处的我在她的支持下学起了纹身。在昆明的一家略微有些名气的工作室报的名。每天早上送她去上班,下班再接她一块下班。十分规律。经过一年的学习时间后便和几个同学一起合伙开起了纹身工作室,可惜好景不长,没开多久就倒闭了(地理位置的不佳以及和几位同学的经营理念产生了间隙)。我又失业了。
于是我又回到了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的日子。来回的路程每天大概四十公里左右,现在想想也是一大段路程。接送她的岁月大概持续了两年,终于在后来盘掉便利店的父亲住到我们一个屋檐下之后,在两代人的生活理念产生了鸿沟之后,我们搬离了父亲所在的房子,转而在离她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出租屋。这样起码上班变得方便了,我两皆为这般明智的决定感到高兴。而她也从不为我的失业而担心,仿佛我即便失业也能很快的重新拥有新的工作。
后来两个人的生活很简单。在早上上班之前相互道别,再在下班回来的屋里再见。偶尔去菜市场买买菜做做饭,饭后便偶尔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亦或者就宅在屋里煲煲剧。一到了周末,也许回去购物中心逛逛街,看看电影或吃个大餐;也许去书店泡一整天;亦或者去动物园看看熊。她挽着我的手,而我挎着她的包。她的性格很好,和我见过的那个暴躁女子差不多是两个极端。我们从不为柴米油盐的小事起争执,原来这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今年,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四年。以后还有若干多个四年和几个十年。愿我能一直牵着这个叫柒柒的女子的手,满怀欣喜般,一直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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