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电站有个王撇脱
文/赖维书
清晨,电站宿舍区静静地在晨曦的照射下慢慢地显现,小鸟也开始在树上跳跃鸣叫,胡书记那叉头掃又在窗外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穿上新发的工作服,拿上碗筷,走出土墙宿舍,顺着大院门的石阶而下,食堂里已经有几个师傅正在早餐,忽然听见有人直呼“王撇脱,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只听王班长点头说,今天天晴路好走些”。我看了看王班长,互相对视笑了一下,笑中示意,吃完早饭就去上班。
洗好碗筷,放在食堂内的搁扳上,以便中午进餐,此刻,王班长说,今天碗筷带到机房去,只有三个人,今天要全部开机,只能送饭到下面吃。
约7点40分,与王班长、钟崇德、唐纪华一起,出食堂门,左拐过小桥,再过溢流桥,来到升压站巡视一下,顺右转石梯而下进入机房,由王班长检查机组轴承油温,备品备件,图纸、规程制度、运行日志等是否完整,其余人员负责机房和机组的清洁卫生,两个班长再对口交接,最后在运行表中签字,交接班正式完成。
第一天上班,老同志们的工作按照他们的习惯安静有序地进行,我与王班长一起座在配电屏办公桌边,自觉地先读电气主结线,学习运行规程,安全操作规程等,这些基本要求,是新手上岗的第一个环节。王班长特别交待我,机组正常并网运行,每个小時抄表并对设备巡视一次,重点是水压表和轴承油温。
机组在平稳中运行,恒定的轰鸣声在耳边诉说着各自的生活艰辛,我第一天值班,精力充沛,毫无一丝睡意,而其他几位,包括王班长,却在慢慢地缩小自己动弹的范围,已经开始打瞌睡了,这是运行人员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行为。
我没去惊动他们,我只是来回地观察着他们,无意中也发现了一些端倪,王班长的裤脚上好像还有早晨露水的印痕,胶鞋边还有那从地上挤上来的浆泥,看得出,今天很早就从农村的家里赶来上班,他应该是累了。
后来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店子乡农村,育有两男两女,妻子太过劳累,已经患上了多种疾病,现在全靠他下班后去打理自己的自留地,真的忙坏了他们那一代人。
后来慢慢观察,王班长其实是一个特别心细的人,观察仪表,设备,总是那么的细心,填写日志,要求字迹清晰工整,特别地留意到,他那一手钢笔字还写得特别的流利。
那哈洗衣服,多数都拿到机房去洗,重庆水轮机厂生产的第一代水轮机,真的有点漏水,这下还真方便了值班人,特别是冬天,发电机风口的暖风,吹干衣服快得很,包括王班长,也在机房洗过衣,你看他洗衣还特别仔细,搓了又搓,透了又透,仔细得很,这哪里是王撇脱嘛,分明就是一个王夏细。
王班长除自己做事比较仔细以外,在工作上,团结工友上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去得罪人,由于工作上兢兢业业,劳动态度上勤勤肯肯,长期被大家推选为电站先进个人,所在班组也是先进集体,胡书记也特别信任他,后来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共组织。
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搞清楚王班长王撇脱的来历,直至前几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其撇脱的来历,他说,那个绰号在1963年油溪区公所当通信员時,去店子人和村送一个农户的补助资金9元,当天那家不在,村长说另外一家情况也是一样的,于是就将补助款发给了另一家人,回区公所后受到了上级批评,说你王子裕“凃撇脱”,把张三的钱拿给了李四,于是,王撇脱就出了名。
其实,我的心很细的,是撇脱中的仔细。王班长自己在说。
(未完待续)
2018.11.14
(敬告各位关注长冲电站流金岁月的朋友们,近期因其他事务,长冲故事预计在20号才能继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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