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之一字,未见得与男女之事相关,至少可明确追溯到屈子。
屈原的辞文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植物园,各种名目繁多的草木夹在“兮”中间。如果记载属实,他确被流放到湘江一带,那么确实可以想象他游走山谷江边,举目无人,时闻兽鸣鸟语,满目藤萝,一颗诗人的心灵备受煎熬,于是乎边走边“兮”地吟诗。无人,便只能与天语,与神合,所以便有了楚辞的特色。据说有学者认为屈原是爱着楚王的,当然未得主流承认。不过,依我看来,“忠而被谤”或流放或贬斥的人多了去了,倒是未见几个“骚”至如此程度的。
古代文人有时候确实有些女人的品格,无论是遭谗被谤的幽怨还是献媚悦上的作态都与他们向来瞧不上的女子并无二致。自己所诋毁的,正是讨厌的自身之一部,也许他们对女人曲折复杂的情感,正反映了他们对于自身的爱恨。
如何对待自己,就会如何对待世界。
”骚”字中,有马有虫,似马奔放,如虫难除,叫人爱又叫人恨。
我慢慢发觉,「骚」是比「美」更高级的褒义词,特别骚的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乐观主义精神。
若男人又骚又疯还做到明澈坦荡、全无黑暗,我想这源自一种极致的纯粹,衷于自心之故。爱就爱了,恼就恼了,坏就坏了,杀就杀了,一无挂碍,只问本心,从不怀疑自己,甚至委屈、情伤、遗恨都甘之如饴。不正是一片赤子之心!
“情之所钟”者,盖与此相类。
譬之于女人,“骚”到极致也是可爱。在贞妇与荡妇之间,有两秒钟的裂缝。一秒是矜持,一秒是羞涩。矜持羞涩与兽性并不矛盾,它们就像两根弹簧,让爆发力更加野蛮和持久。
不如坦荡一点,让“骚”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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