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河边的早晨

近来贵阳的天空常是蔚蓝，有时站在窗边，总能看见一片调皮地云儿哼着歌跳开去。这样的天气因常有而喜人，这样的贵阳因明媚而可亲。

这样的早晨，去南明河边跑跑步，走走路，享受着夏日的凉风，望望葱绿的树叶，心情变得敞亮，日子也珊然可爱起来。

清晨似乎比夜晚有活力。爷爷奶奶推着婴儿车，成群结伴，有说有笑。一张张稚嫩的脸望向天空，像从河那头冉冉升起的太阳。太阳用光与热让人拥有力量，而这初生的生命用澄澈与质朴让人感受美好。即使他们并不懂得那些家长里短。

年轻人是少有的，可能无法抵抗困意，抑或拉着公交车的拉环，身体摇摇晃晃，打着哈欠。偶尔一两个，想必早已养成跑步的习惯，十分健硕。

而出现最多的，当数老年人。有的依然矫健，匀速跑步，有的疾步快走，有的悠闲散步，偶尔停下来休憩，吹上几句牛。也许退休的时光像童年的小船，在平静的湖面悠悠地荡着，好慢好慢。所以他们有的愿意拎着两个纯净水桶，上山找寻清泉，再一步步挑回家。现在万不到喝不起水的地步，是山上的泉水太甘冽，还是那创造福祉的心火还未灭？我无法揣测。

最有活力的应当是抽陀螺的老人。桥边一块不大的空地，两个老人同时照料四五个陀螺。我很好奇他们如何做到，对我如此愚笨的人来说，无异于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绳子抽中陀螺的一瞬间，总是发出“啾......啾......"的声音，这单调的声音居然也像一支乐曲，伴以人与陀螺的共舞，视听上不算盛宴，也给来往的人们一个驻足的理由。我在其他城市未见到这一景象，但贵阳却常见。这陀螺的啸叫声一度成为好友的烦扰，与广场舞的音响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何时起，这股陀螺风转到了清晨的南明河畔。比起融入大妈们颇具女性阴柔之美的舞蹈，这项运动因让大爷们使尽出浑身的力气，在手臂甩出抽绳的一瞬间而迸发出阳刚之美。这其间的调和如此智慧。

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令我不只是诧异简直是惊吓的小动物们。比如主人专注打羽毛球，三只小狗突然窜到我的脚边。比如河边的花坛，一条菜花蛇扬起她高傲的头，看没看我，我不知道，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狂奔，那天最后两公里的速度必是跑步以来的速度峰值。

我可能不算个合格的跑步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不容易迈开腿，却还被许多有趣的无趣的事物吸引。不过呢，南明河边跑跑步，走走路，让我开始亲近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城市，而况那蔚蓝的天空与习习的凉风，正毫无芥蒂地拥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