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车被护士接过,手术门缓缓关上,陈厚生失魂落魄地看了看同样心事凝重的妻弟妻妹说:“你们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去把病床收拾一下”说着兀自低头离开了。
他感到他要崩溃了,他的天要塌了,他不能给弟妹添堵,他不能让这种坏情绪肆意蔓延,手术才刚刚开始,一切都在未知中,他不能失去希望和力量,然而疯狂的思绪让他无法控制,他没法镇静地呆在手术室门口,他只能急匆匆地逃离。
自从陪妻子去医院看病的妻妹打电话告诉他颖儿得了乳腺癌,他的大脑就一片浆糊,他不相信这是真地 ,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妻子颖儿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呢!
虽然经过大家的商议决定手术,这是经过多方打听,咨询才做的决定,也是寻得一线生机唯一出路,然而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只能等手术后的最后宣判。
想到这里,陈厚生又一阵心酸,他妻子勤劳善良,有闯劲,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刚结婚那会他家就只有两孔土窑洞,是妻子帮扶着他种麦种豆;是妻子叨唠并和他一起贩菜贩瓜,然后开着蹦蹦车,顶着烈日,挨村挨户的叫卖;几年功夫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盖了几间新瓦房,后来又坚持种了苹果树,跟上了当地农村的发展大潮,每年苹果一买一厚沓钱,他们那叫个激动,高兴,感觉日子已到了巅峰,几年攒下来,他们又盖了小洋楼,如此火红的日子,陈厚生从来没有想到生活会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他猝不及防,他无法接受。
再说颖儿刚开始发现包块的时候,正是开始下桃子的时候,下桃子是个费时费工的活,天天早起抹黑去地里,赶在早市开之前再把下的桃子送到集市上批发掉,天天如此,持续下来就得半个月,哪有时间去检查身体,再说那包块只要不动它也不疼,所以也就没在意。
桃子下完又下梨子,下苹果,就在这期间影儿发现那个包块似乎比以前大了,他们都没有意识那可能是一个恶性的东西,只是在心里隐约有些担心,于是商量着等把苹果装完,农活告一段落时去大医院看看。
于是这么拖下来,一晃就是几个月,等到医生告诉颖儿和他妻妹“那是个恶性包块,恶性的就是癌”颖儿懵了,他妻妹给他打电话商量的时候,他也懵了。
医生说如果发现的早,手术后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发现到确诊耽误了几个月,这就不好说了,得看手术情况。陈厚生前前后后胡乱想着,他想如果刚发现就去省城大医院看,情况应该能好点,如果不管那些桃子,苹果,可能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小手术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
妻子手术他没有告诉上大学的女儿和在外打拼的儿子,他不想让孩子们做无谓的担心和牵挂,他积极应对,他在妻子面前强装镇定和坚强,他想为妻子撑起一片天空,他想为孩子们提供和以前一样的环境,他想让这个家和以前一样充满奋进的力量,然而手术室的妻子病情未知,他似乎无力掌控局面,他抹了一把早已模糊的双眼进到病房,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似决堤的泪水伴着压抑的哽咽诉说着他内心难以明状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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