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执笔之时,我其实都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只是,月满中庭的秋夜,皓雪初霁的冬晨,屋里,总归是坐不住了!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走!不拘去什么地方,总归是要将自己放进去。放进去,就对了。写,就是这样的出走,投入。
轻点台灯,坐下,看这一小片光亮泻满书桌;像千山踏遍的眷侣,临水对笑;又像归帆,拖回夕照,铺满沙滩。小绿植,摊开的笔记本,执笔的手,都亮了,一副睡饱觉的明净模样。
不会唱,不会跳,不会画,笨弹拨,拙言辞,凡是彰显女孩娇俏伶俐模样和多彩风情的才艺,那些个旋律,色彩,动作,妙言,在心里尽如自来自去堂上燕,相亲相爱水中鸥,纤明,辽阔,自在。呈现在外呢?恰似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吃力,走形,混沌。尽管私以为,对于各种艺术的鉴赏力向来是身边的女娃无人能比的,俺就是能特别准确的体察出那种意境那种情绪,又能怎样呢?鉴赏力人人都有,虽有高低不同,你去一点丁不会创造!
学生时代,每每看到身边的女伴做种种表演,与些微的酸意相比,更多的是困惑:为什么我心凝神会,勤奋努力,远不及她轻松随意之几分之一呢?上天,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为什么偏偏于我粗心若此?
这些心底的轻叹和呐喊,酵酿出忧悒,与青春相融,就调和出凝重与明朗,自卑与力量的基调,于往后的人生是有影响的。那些我竭力而不能的缺憾,总归是要弥补的,上天不弥补,我自己来弥补,就让它弥补在用心而能的地方。所以,这些年,怎么说呢,看见我的人应该是能看到一种力量,而我自己,内心似亦得到补偿。
一片落叶,对应一眼新芽;一声雁啼,对应一窗守望;一夜霜花,对应一地黄花。那么,一隅残缺;对应的,该是另一方的盈华吧。上帝不是粗心,粗心的是急躁的你,不能静心来猜上帝的谜语。
也是只有到了秋天,才能看出枝木的清寂风骨;才能看到红叶的清之且傲;才能看出溪流的深浅气量;才能听到来自山谷和心间的回音,才能读懂,上帝的谜底。
所有的不会,不能,只是上帝手中的牧羊鞭。上帝说,这儿不是你的路,那儿不是你的路,青春的遗憾不是你的路,中年的庸碌不是你的路,老年的悔恨不是你的路,永远的虚空不是你的路,你的路虽窄,足以丰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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