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是什么意思？
如果凝视一棵大树，本质是它不动不移的树干，还是它若即若离的花朵？
如果倾听一条河流，本质是那永远准备接纳的河床之空，还是那填满了河床却永远选择离开的水？
如果你手里有一把尺，要去丈量本质，那么你去丈量时间里头的无，还是时间里头的有？
请问，这世界上，还有比临终更疼痛，更脆弱更纤细，更柔软，更需要安静和隐私的事吗？我们却让它发生在一个二十四小时不关灯的白色空间，各种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走出去，随时有人可能掀起你的衣服，拉起你的手臂，用冷冷的手触摸你的身体，你听不见清晨的鸟鸣，感觉不到秋天温暖的阳光，看不见熟悉的亲人，也闻不到自己被褥和枕头的香皂气息，但是你听得见日光灯在包夜里咝咝的电流声，心电图的机器声，隔壁陌生人痛苦的喘息声，你更躲不开医院里深入骨髓的消毒气味，那气味在你的枕头里，在你的衣服里，在你的发肤里，在你的毛发里，你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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