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

作者: 自知执 | 来源:发表于2022-10-04 00:13 被阅读0次

    (作者寄语:我给自己第一个笔名起了一个自知执,执拗是我的性格,自制执听起来也很像老鼠叫,觉得很可爱,所以用了。说起写作这事,家人很反对我走上写作这条路,可这是我的理想,似乎也是我人生的意义。是一件让我觉得做了会热血沸腾的事情,所以即使现实里工作很忙我也会尽力挤出时间去追逐这个理想。这是一个描绘了三代人的故事,作为练手写这样的作品其实很难,但仍希望能从我的表达里让大家能有更多的收获,自己也渴望从大家的建议里找到更多不足之处,收获更多成长。后面可能时间上有冲突,会改写短文。谢谢关注)

    每一座城都有其独特的记忆,每一代人也都有特定的符号,人们在城中活着,成为一个时代背景缩影的同时,亦书写着各自的人生故事,无论故事情节怎样的的跌宕起伏,都会有在那座城中让自己一生无法磨灭的印记,这印记可能是某些事,又或者,是某些人。

    在接下来这个故事中的那座城没有江南烟雨的景色来书写诗情画意,也没有大江大河描绘的壮丽诗篇,这座城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山和湛蓝的天空,山间溪流未曾在这里驻足,天边的云也不愿过多的停留,不过这种辽阔赋予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也为生活在这里的人骨子里刻画上了直爽与淳朴,但仍有很多人还在为温饱发愁,在饥寒中为着生计打拼着,走不出的山,种不熟的田,物质条件匮乏成为了困住的他们灵魂与肉体枷锁,让原本的那份直爽与淳朴中多了一丝狡诈和彪悍。

    故事的开始并不在这座城中,而要从一户家中有四个兄弟的王家人说起。那时全国人民都在齐心协力想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从战火摧残的百废待兴里走出,发展农业,恢复工业,凝结了无数人的汗水与泪水二十年间,大到两弹一星,自主研发的电子计算机,小到日常生活中的照相机、手表、暖水瓶,都在从逐步恢复的工业里生产出来,走进人们的视野。或是这份赤诚与团结被上天发觉,便降下一场天灾欲要考验一个民族的气节与坚忍,在那三年自然灾害的时间,早没了爷爷辈富农家庭的王老四一家人也体会过那野草挖尽啃食树皮的岁月,那时候全身浮肿,垃圾堆里都翻不出半两吃食,幸运时能捡些长了黑斑被人丢掉但还没坏透的地瓜皮吃吃,那段死了两个叔叔自己也差点丢了命的时光是王老四一生难以忘记的,就连王老四也本是家中老五,后来四哥病了没救过来才排了老四,熬过那段十分凄凉的岁月后,七年间王家人在公社大队的带领下,勉强填饱着肚子,上过小学识得几个字的兄弟四人整日里想的也就是怎样吃饱。那时全国仍在继续搞着建设,在讨论怎样让老百姓吃得饱穿的暖,一项又一项的政策发挥着作用,山里的世界虽还是那般,可外面的世界正在一天天变好,去过山外面的人会回来向村里人描绘着外面世界的变化,不过在大山里的王家人虽怀着一股子闯劲只能听着外面的世界怎样精彩却走不出去,就这样大山之外的世界成了他们内心的渴望,成为他们想象里的精彩。

    后来的一天老四和队里队员发生矛盾打了起来,脾气差劲的王老四干活不是一把好手可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给对面那个皮肤黑的发亮的瘦猴子打的鼻青脸肿,头上那大窟窿流出的血把尚未成熟的几株青绿色麦子染成了红色。其实事情本是一件小事,可王老四和瘦猴子平日里早已看不惯彼此,王老四看瘦精瘦精满脑子坏主意的猴子就来气,平日里好吃懒做干活时偷奸耍滑吃的白胖的王老四也不招人待见,于是那天农忙时看着拿着一样的工分却躺在麦田里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的王老四就骂了两句:“你这不起山的枪崩猴,天天老子们做着营生,养你这么个乃刀货。”那故意抬高音量的叫骂盖过了远处山林间的鸟鸣与伐木声,惊得在麦田间觅食的麻雀四散而去,颇有些长坂坡的气势,若不听那叫骂声内容一定觉得这是为铁骨铮铮的好汉,可王老四哪是善茬,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着看着其他队员从田间直起身来投来的那异样的眼光,平日里甚爱面子的他哪受得了这气,随即就冲向了过去大拳头直接糊在了瘦猴子左脸上,可这穷乡僻样的谁身上还不会个一招半式,瘦猴子忍着脸上的剧痛瞄着那圆肚子就是一脚,王老四一个踉跄直接向后倒去,瘦猴子顺势骑在了王老四身上一顿王八拳招呼着,被打急了的王老四抬起左手勉强护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顺手操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往瘦猴子脑袋上砸去,鲜红的血液顺着黝黑的面容直往下流,便有了前面那个头顶着大窟窿的瘦猴子。

    这一打不要紧,可那时瘦猴子的表哥是生产队的队长,有些权利跋扈惯了的瘦猴子表哥一听这事拍桌子起来就要找王老四讨个说法,可刚起身就被来串门的村长拦住,说人缘不好的王老四平日里也不招人待见,咱们号召村民开个大会,让那王老四和那王家人好好丢丢脸面。就这样藏着八百个心眼子的两人四目相对当即便号召起村民开起了村民大会。

    会上大家发言极其踊跃,从王老四干活偷懒到打架斗殴,甚至连前日里偷看隔壁村李寡妇洗澡的好像也是他,统统都安到了王老四头上。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抒发着自己的愤怒和正义,从那倾泄着艰难生活里的苦闷和愤懑,全然没顾及在角落里蹲着脸都红到脖子根上,唯独高高鼓起的右边脸颊和左眼眶里透着一抹青紫色,咧着嘴神情里透露着不满和疑惑的王老四,平日里我也没得罪这老些人啊,他们咋不说我也挨揍了,什么都是我干的那旁边大棚怀孕的母猪是不是也是我干的,心里这么想着可他也知道这事不占理,就蹲在角落里一个人憋着闷气。王家人也不是怕事的主,就这场面丝毫没吓到常年浪迹沙场的王家的二哥,于是站出来帮着老四反驳着,这一说村民可就更起劲了顺带着开始了对他二哥口诛笔伐,把那往日的诸多丑事搬了出来。不过事情再怎么说也都是互殴,只是那瘦猴子受伤重了点,可也是下了重手的,他表哥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也不愿把事情闹大,清了清嗓子眼颇有正义感的说:“乡亲们,这王老四和他那二哥平日里就是泼皮一个,我们要引以为戒,平日里要以他们为耻,勤劳才能致富,把力气放了生产上才能过上好日子。”说完低头戏虐的看了眼王老四便转身走了,王老四看着那好像在低头,但从被脖子高高撑起深蓝色领口看,那动作分明就是昂着脖子去低头,王老四没对上那眼神,光好奇这脖子还能这样弯呢。惊叹之余村民也纷纷离去,于是这比大姑娘出嫁还热闹的一幕也就不了了之。

    回家路上的王老四越想越气,心里想着平日里那瘦猴子一家仗着自己家里是队长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谁愿意跟他们干啊。正愤愤的想着,迎面跑来条有些健硕的大黑狗,这狗通体黑色,看着体型庞大其实是被翻卷的毛发遮住了那瘦弱的躯干,因为老爱跑到驴圈睡觉,被养驴的起了个黑驴子的名。黑驴子到他面前一改往日在村口慵懒温顺的姿态,呲着满口白牙时不时朝着他吼着,经了会上那一遭再看看眼前的大黑狗他也算是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当你不犯错时狗都欺负你。对这里的早已厌恶的他一刻也不愿留在这里,便抬腿踹了一脚还在叫唤的黑驴子,转身便跑,随后这一人一狗在乡间小路上演了场生死追逐,身后激起了阵阵尘土好不壮观。时常挨饿的黑驴子跑起来哪是老四的对手,经过了几个弯路老四往林子里一钻,沿着山坡滑了十数米落到了一窑洞顶上,拱形的窑洞看着土有些松动,倒也结实,老四落了上面硬是没塌,接着扑通一声老四熟练的从窑洞边蹦了下来,进了一户被木条编制的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里,听了这动静的从土炕上惊起的一中年男子知道是自己那不安分的四儿子回来了,隔着窗户上糊着纸片有些破旧的木门就骂了起来:“天天往下蹦,你是看你奶奶一个人辛苦半辈子是想送走她,还是你想气死我这个爹了。今天那大会我都不敢去,整个老王家脸都被你丢尽了,怎么生了你这么玩意。”心情不好王老四听都没听那咆哮声,一脚踢开了旁边窑洞的门,躺在炕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看着角落里有些开裂的窑洞顶,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剩下月光和摇曳在黑暗里的煤油显得有些明亮时,老四坐起身穿上满是泥泞的黑布鞋,拉着刚从外面回来心情同样不好的二哥,往摆在有些泛黑的大红色柜子上的煤油灯靠了靠,在那微弱且随时可能熄灭的光里,商量着和同样挨了骂的二哥去外面的世界闯闯,两兄弟没说几句话便把这事定了下来,心想着凭着会些木匠活肯定饿不死,到哪都比待在这鬼地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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