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文/柳树林

下雨天气,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出生在湖北省东部，一个三省交界小县的小乡村。自小时候在现在，我就没有缺水、干旱的概念或体验。小时候，家里没有自来水，吃喝用水都是靠一根扁担和两只水桶，到村里公用的水井去挑回来，倒进水缸里备用。只是觉得奶奶、妈妈挑水不易，但基本没有缺过水。那时生活纯朴，家家都是这样挑着清澈的水回来做饭、洗澡，倒是一片人间烟火味。至于下雨，还有下雨天气，鄂省东部属于长江中下游，气候湿润多雨，河湖颇多。雨天，我却感到亲切，夹杂着许多儿时回忆。

一提到雨天，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朦胧惆怅，而我儿时印象中的画面，却是清新泥巴味道、雨后稻田的新绿，是整个池塘的浑水，还有从塘坝水流出的水坑里，一筐筐待我们去捞的鱼。

那时，雨停后，我们这些孩子们就赤脚到山边的小水沟，用手或小铁锹来筑水坝。水不断地从小水沟向前流，孩子们在一起，站在水里，用手捧着黄沙土，堆好水坝。刚堆好，却被上面一个孩子里堆地更大的水坝，挖掉后所蓄的大水给冲垮。时而孩子们之间，还因此而动手打架。或者，再到这个“坏蛋”上游再筑坝蓄水，把他的水坝也冲垮。

雨后的水沟、池塘里的水都满了，浑黄的水面很平静。河水变深，水流也湍急。塘边、河边自然是不让去的，池塘的出水坝口边，水不断地向外流，不远处有水坑，可以用长柄粪瓢、竹篓、竹筐、水泥桶等工具，在这个水坑里捞鱼。

门后院的桔树竹林，山上的松树，田间的一片绿色稻苗，被洗得干净翠绿。路上的自行车辙印子，一条又一条的交错覆盖碾压着。青蛙在田间“咕哇、咕哇”地叫着。还有，奶奶带我去雨后的菜园，看到嫩绿的菜，和几株玉米杆子，还有地上几个烂了半边的菜瓜。

那时，不管下多大的雨，还是要按时上学的。那时，95年家里做的平房，在大雨时，还要用桶和盆接预制板缝里滴下来的水。那时雨后，我和弟弟妹妹们，拿起脸盆去枣树下，捡掉在地上的枣。周边地上，时而有几坨猪粪，我们不捡粪坨旁边的，其它的捡起来洗洗，吃的真甜。那时，也没人管你吃多少，我们一般是一直到吃得拉稀。

如今，长大了，自己也在一个多雨水润的地方，被称为烟雨江南的苏州。下雨时，这个地方，你可能会想到，像电视里展现的那样，人们打着油纸伞，穿梭在古镇胡同里。雨滴沿着那黑瓦白墙下，缓缓落在青砖石街上。灰蒙的雾气，笼罩在屋顶，像极了一幅中国水墨画。

小时候，乡村没有霓虹灯，下雨就会刮风打雷，云黑天暗。天黑了，就烧火做饭、睡觉。现在长大了，也时常下雨。现在的雨下面，车流滚滚，被灯光催促着。 

你小时候在下雨天，赤脚玩过泥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