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的独白

一个疯子的独白

嘿！到这儿来，让你开开眼

你看不清我，我已然把你当做朋友

如你现在一样，我也曾跟随一个人

贸然闯进一个迂回的园子

里面到处鲜艳多汁，很多人带着高高的帽子

他们都在愉快地玩耍，偶尔也有死去的孩子

一些人围着一张桌子庆祝

我小心地掰开头骨

把期待取出，呈上

他们就停下了

我发现，愉快是画在他们脸上的

都标注着相同的LOGO

除了一些陪侍的跟班

跟班本来就是游戏的小丑

我向他们道歉

也向愤怒的小丑致意

然后拿回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迅速离开

我的神经，一直绷紧

头颅总是扬起

我不是病了，绝不是

我是为每一次经历做好准备

那欢畅淋漓地震颤

喂！打起精神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一个缓慢的长镜头

那好，就让我把你晒干，把你锯短

我曾爱上一个丰腴的女人

我钻进她的身体

不知疲倦地，深入，攫取

再深入，攫取

直至把她化作薄薄的一片

酥透的松饼

快乐的深渊

她闭上眼，伸出无望的触手

章鱼一般，锁紧我每一丝气息

之后，她就咀嚼我碧绿的

皮肤、血肉

喘息未定的的毛发

她会均匀地挤碎

细致地吸收

我的每一个细胞

细胞之间的每一处空隙

这让我抵达清醒的巅峰

如她的胃一样熨帖

琥珀里的美

化石的足迹

多么奇妙

我四处寻找痛的触感

如领受她疯狂地研磨

如雨水按节气播下种子

收获就在眼前跳跃

碰撞，陷落

就是要头破血流！

死亡？

哈！它是另一条路

柳暗花明已从另一端出发

撕开的肌肉，折断的骨头

我总是在夜里修补

碎裂的细胞

如橡皮人一样慢慢聚拢*

我一直醒着，

看，我的脑袋

正枕着一轮橙黄的圆月

它知道

我，只——是——疯——了

乖，别怕

我说了，我没病

疯非病——

去旷野，仰望星空

闪亮的黑色背离

飞逝的永恒坍缩

一个哑巴的歌声，那天籁

真就不能把一片耳膜感动？

为什么你还是不能保持安静

为什么你眼里藏着一团怯懦的火

那就滚开吧，连同那可笑的证明

诊断的保质期

你这废物

我要用你的刀子

在你可耻的，沾满黑色油污的脸上

划满流淌的誓言

2018.07.04

* 网络游戏《英雄联盟》里的一个角色，名叫扎克， 被打碎后可以慢慢聚集一起，恢复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