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平静的,静得如同放在琴匣中的小提琴。四周的山也是青的,映在湖水中,像是洗过一般的干净。唯一动着的是碧绿湖面上偶尔飞过的一行雁影。
听说如琴湖像一把小提琴,我也就真的相信。沿着青石板的小路,随手捡几片深黄的梧桐叶。望着远方浓浓的山岚随风而来,聚在一起成了一头大海怪,像披着铁青盔甲的蜃,孜孜不倦地吐着细濛濛的白雾,转瞬间又聚成浓浓的云。那云本来是白色的,却因为山的青,水的碧,把它也染成了碧青色。在一处残垣断壁的墙角,刻着依稀斑驳的几个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想要找寻桃花的残骸,翻遍了整个大林寺的遗址。好好的一座大林寺,不知从何年月毁没了踪影。杂草丛生的荆棘中,惊起的鸟雀儿全都不知名。
庐山的雨说来就来。斜飞的细雨,淅淅沥沥点在秋波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湖心的小岛上,传出来幽怨的琵琶声。湖面没了起先的平静,那琵琶声和着雨声交错成悦耳的音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唯一不动的是湖心亭中弹琵琶的青衣少女。缠绵的秋雨!你是否很惬意?晓得我是一向独自往来的风,你便纠缠个不清,肆无忌惮地挥霍如琴湖少女似的芳心?这时也只好去草堂里避避雨,也不晓得草堂的主人可否相迎?你迎我也好,厌我也罢。我就是来了,在初秋时分。在初秋时分的雨里,庐山的万物都洗尽铅华,扯去凡间才有的虚伪面纱。在烟渺雾濛的湖畔,看着湖面那个老渔翁披一件破旧的蓑衣,趁着湖面稍稍平静,在船舱里头煮上一炉香茗。扯一嗓子嘶哑的渔歌,吓得秋雁徘徊远离,那波光滟滟里印下一行字影……
都说那是一把小提琴,我还真就相信了。残的风和冷的雨都忘记;伤的琵琶和悲的渔歌都忘记,唯独记得青石上那四个字:如琴可听!
为女儿作文代笔
作于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黄州区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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