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北堂墨染慢慢清醒过来,谢嫣然便联系了苏寻仙,是北堂墨染吩咐的,他不想要家人为他担心,苏寻仙匆匆赶来时,气到双眼猩红,他死死地锤着地“艹,谁他妈干的!谁他妈敢动你!我要阉了他!我要杀了他!”
“寻仙,莫要冲动,帮我找个隐蔽一点儿的房子,托人给我家里捎个信儿,就说部队里有事儿,再把嫣然送回家去.......”北堂墨染虚弱地说着。
“不.......不要......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谢嫣然死死地抱着北堂墨染。
“嫣然,听话......你我若都不回去,祖母和母亲定会察觉到出了事情,快回去.......”
“墨染........墨染........”谢嫣然还是被人送回了北堂家,她也强撑着笑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是她也是一夜未眠,不知现在的北堂墨染怎么样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冷了,渴了,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想起那一幕幕的不堪,她的心也就会更痛,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给他带来的一切磨难.........
难捱的一晚终于熬了过去,谢嫣然盯着疲惫的身体,胡乱找了个借口就走出家门,她要去见北堂墨染,她要去看他,找到苏寻仙,“墨染怎么样了?苏先生,你告诉我,他怎样了?”苏寻仙摇了摇头“唉……他发了一晚上的高烧,好在伤口已经止住了,现在也好些了……”
“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谢嫣然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墨染他........他不想见你........”苏寻仙并不敢去看谢嫣然的眼睛。
“你说什么?”谢嫣然难以置信。
“他说........他并不想见你.......”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撒谎……”谢嫣然一下子瘫在地上。
“墨染让我和你说,他说过他要护你一辈子.......不过现在他后悔了……他要放弃了.......不过你放心,你日后的生活还是由他供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说啊!”谢嫣然带着哭腔。
“他让我和你说,你们就散了吧……日后两人就各不相干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谢小姐……信不信由你,反正墨染的话我已经带到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带我去见他!除非他亲口和我说.......要不然,我不会相信的.......”谢嫣然胡乱地抓着头发,双眼已经没了神色。
“谢小姐……墨染已经这么说了.......你又何必这样固执!”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我要他亲口和我说,苏先生求求您!求求您!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谢嫣然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苏寻仙的裤脚。
“谢小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墨染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也不要再费力气了……他说了不想见你,我也自然不会带你去见他。你的身子也还虚着,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你放心墨染那边有我照顾着,不过还得麻烦你回到家里和夫人老太太把住口风,只说墨染回军营里忙事情了,好了,你快起来,来人!送谢小姐回家!”说完,近来几名大汉,生生把谢嫣然拖了出去,并把她塞进车里,送回了北堂家。
苏寻仙这才转身回到里屋,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北堂墨染,也没有开口,只站在那里。
过了好久,北堂墨染才哑着嗓子说“她走了?”
“嗯……走了........”
北堂墨染这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她心系着你,你却又不肯见她,她怕是要心都碎了.......”
“呵———”北堂墨染一脸苦笑,“长痛不如短痛,我生生吞下那玩意儿,已经上了瘾,也不知戒掉戒不掉,还......还被.......”好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北堂墨染抬起手背遮住双眼。闷着声音说“我这个样子......基本也就是个废人了……又何必要耽误她的将来。我自知阿奇心里有她,可我还是生生把她据为己有,不肯放手,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吧……”
“唉……多情总被无情扰.......”苏寻仙摇了摇头,心想着,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昨日还在柔情蜜意,为何今日就会走到这般田地............
谢嫣然不知怎么回的家里,也不知怎么上的楼,怎么走进的房间,她想着他,她念着他,她担心着他,他还好吗?身上的伤好了吗?明明两人已经各自表明了心意,为何他现在又不肯见他,不是说过要护她一辈子吗?为什么到现在又后悔了……不!北堂墨染一定还爱着她!她要见他!她不论怎样都要见到他!
夜晚,北堂墨染全身噬骨般的疼痛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整个口腔干燥缺水,又全身冰冷,胸中一种空虚感直窜到天灵盖,北堂墨染全身抽搐着,他双手胡乱地抓着,在全身抓出一道道血红的印子,顿时白皙的皮肤挂上一道道红印子,显得格外刺眼.........北堂墨染已经双眼涣散,只是有一种空虚,一种渴望,他需要一种东西的填补.........他仅存的几分意志力在此时占了上风,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拿.......拿绳子来.......把........把我捆上........”
“墨染........你......你这是.......”苏寻仙紧紧抓住北堂墨染的双臂。
“毒........毒瘾......”北堂墨染断断续续地说着。
“快!快把我准备好的鸦片膏拿来!”苏寻仙转身朝下人吩咐道。
“寻仙!我.........我说过.........我不碰那玩儿意!”一阵难耐的异样使得北堂墨染全身抽搐。
“墨染.........咱们又不是抽不起.........我实在不忍看你这个样子!”苏寻仙哀求着。
“快.......快拿.......绳子来!把.......把我捆上.......”北堂墨染狠命推了苏寻仙一把,险些把他推倒。
“快啊!”北堂墨染一声怒吼。
“拿绳子来.......把北堂长官.......捆上.......”苏寻仙咬紧牙关,愤恨地一句。
一会儿,北堂墨染酒杯死死地捆在床上,他脸色惨白,全身的虚汗,可是双眼却是怒睁着,双眼布满了血丝。每涌上一股异样,北堂墨染平日就是从不向任何人展露他的弱点,就连和他比较亲近的苏寻仙也从没见过他有任何软弱的时候,就连现在,大脑已经被鸦片死死地控制着,北堂墨染也是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双手握紧拳头,眼看着嘴唇已经渗出血来。
苏寻仙忙着抓住一名下人,卷起那人的衣袖,把他的手臂凑到,北堂墨染的嘴边“张开嘴!咬他的!”那人看这架势,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苏老板......苏老板.......饶了我吧......饶了我........”
北堂墨染却仍咬着唇,却把头扭到了一旁,表示不愿意。
苏寻仙二话不说,便撸起自己的衣袖,把手臂凑到北堂墨染的嘴边“既然他的不行,你就咬老子的,使劲儿咬吧……反正老子欠你一天人命,你咬死老子都不为过!”北堂墨染仍是不肯咬他,许久才艰难开口“把.......把我嘴......堵上.........”
苏寻仙不肯,北堂墨染也不妥协,过了许久,看着北堂墨染嘴唇已经泛着紫红色,苏寻仙才让下人把他的嘴堵上,北堂墨染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床上,双眼涣散,每涌上一股异样,他便全身抽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走进都能听到他剧烈的呼吸声。
医生说这毒!!!!瘾戒!毒期是一个月,若是能挺过来就戒成了,如是挺不过来,就只能吸一辈子了……不!他是北堂墨染!他不允许他有任何的瑕疵,他不允许自己将来要靠着那东西苟延馋喘。他一定要戒成,他一定要远离了把东西。
谢嫣然还是每天都来找苏寻仙,就求他带自己去见北堂墨染,可是苏寻仙都是拒绝了。前几日苏寻仙还亲自来见她,后来就不再出现了,谢嫣然就跪在客厅,双眼失神,也不说话一跪就是一天,苏寻仙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北堂墨染仍是不肯松口,苏寻仙也是没办法,只有每次苏寻仙的手下,把谢嫣然拖回家里,才罢休,谢嫣然也从不放弃,她每日都来,苏寻仙也每日都托人给她带话,只说北堂墨然身体还好。
其实,北堂墨染并不好,开始还好三天两天才范一次的毒!!瘾半个月过后就开始一天、半天犯一次,每次一犯,北堂墨染便要求给他死死绑起来,确实,不绑死也不行,有一次他挣脱开了,便挣扎着摔碎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满地的玻璃碎片,他便倒在上面翻滚,好像只有这样钻心的疼痛才能和身体里那条肆虐的恶魔相对抗。待人发现时,北堂墨染身上已经扎满了玻璃碎片,满身就像一个血葫芦。身上的伤口也是许久都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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