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沙洲电厂全面开始施工时,是那年秋季。为快速施工赶工期,各工种工人蜂涌电厂施工做事,由于厂内施工不许住人有生活迹象,电厂跟前唯一的一个小村庄租房住满民工。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小村一时卖吃的用的,唱歌娱乐的,好不热闹,本来冷清的小村增加不少生机。当地人在门前村头地边,栽种不少柿子树。那会正赶上柿子成熟,又大又红的柿子,看着非常诱人,成群的鸟儿一天到晚啄食。柿子树主人拿鸟雀没办法。
柿子对很多人确实不一样诱惑吸引,难免出现有人摘柿子吃。有很多地方还真没见过柿子树,更不用说看到结满树的小红灯笼一样新鲜的柿子了。当地村民总起来说还是不错,看到有偷摘柿子的,也不发火生气,只是说,摘几个吃没什么,别给浪费毁坏了。愿意摘几个吃摘几个,被发现者反而不好意思了,让摘都不摘了,不仅自己不去偷摘,还劝说本队工友也不要去。
有天晚上正吃饭,被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恶毒骂声搅扰,寻声出去看怎么回事。出去知道咋回事了。骂人者是一名差不多五十来岁的黑胖女人。她房后几棵柿子树被人摘了几个柿子,黑胖女人把所有租房处骂了个遍,她没抓到偷摘者。从天还没黑,一直吵骂到大半夜。她骂人话虽说听不太懂,反正够恶毒的,八辈子祖奶奶老爷都给骂了个遍。开始有村邻劝黑胖女人,黑胖女人不理,几乎是整个骂人过程没人再理会黑胖女人。第二天吃晚饭时,有人说黑胖女人正坐在房后柿子树下哭,最后黑胖女人觉得没人劝,自己不哭了,擦眼回家再没出家门,在家呆着一点什么动静都没有,几个孩子趴门缝看,见没什么意思跑散开了。看了黑胖女人房后的柿子树才知道,几棵柿子树上,一个柿子都没有了,连青的幼小的都没有了,更为叫绝的事,黑胖女人地里柿子树也是一样结果。就是没差象孙猴子,把树也给打倒了。就是观音菩萨来了,也没法把她家柿子给复原了。
那天以后再没听到黑胖女人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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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11日徐州
大李兴业二十夏初
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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