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被人如此称呼,浑身感觉不自在,连忙一一回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疾步向山下走去,好不容易离开众人包围,心中大为兴奋激动,边咧嘴大笑,边奔跑着下山去,他要早点告知义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当晚,山下渔村着实热闹了一番,赵晗见义子安然归来,又得知拜了太姥派掌门为师,震惊之余,自是高兴的无与伦比。至于什么嗜血魔尸,大家虽有些担惊受怕,但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有太姥派那些高人在前,大伙儿也没必要瞎操心了。
赵晗大摆宴席,遍邀村民,和王渊等众多好友痛饮个通宵达旦,大家都打心眼里为赵武灵高兴。要知道能成为太姥派的弟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莫说能学到一身神妙本领,便是这太姥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上也是人人都要敬仰三分的,更何况他竟直接拜凌禅秋为师,这身份地位可实不一般了。山下热闹暂且不提,且说凌禅秋叫三个徒弟到密室相见。
路上陆陈二人自然向林风奇,询问发现嗜血魔尸的具体经过以及赵武灵之事。林风奇将事发经过详细诉说一遍,只是对赵武灵的神奇血脉只字未提。陆陈二人自然不明所以,对师尊收没有慧根之人为徒大惑不解,欲待再问,林风奇只得推脱不知,说师傅不愿明说此事,自己不敢造次多言,二人这才不再追问。三人来到密室,立在凌禅秋身侧,同声祝贺道:“恭喜师尊又收麟徒。”
凌禅秋肃容道:“为师收武灵为徒一事,你们莫要有何疑惑,也莫要多问,只需明白为师所为,自有道理,也是为光大我派着想。你们入我门中甚早,得我真传极多,今后要对小师弟,多加指点,切不可私心吝惜。”三人都躬身道:“是,弟子谨遵师训。”凌禅秋道:“好,此事暂且搁下,为师另有要务给你们,你们师兄弟三人,明日便携为师亲笔书信,前往各大门派,告知那嗜血魔尸之事,望各门派协力,共同灭除魔尸,另提醒正道诸派,多加防范魔教势力死灰复燃。”
三人皆领命称是,凌禅秋目光如炬,看着陆飞峡和陈云松,说道:“飞峡,云松,那江洋大盗‘黑齿龙将’,成名江湖十数年,功法非同小可,你们确定已将他除去了?”陆飞峡性格向来沉稳,略一回思除奸过程,只觉并无疏漏。便道:“回禀师尊,那黑齿龙将十多年来,被整个江湖追剿,依然能够安然无恙,本领确实极为不凡。尤其是他乔装易容,隐蔽行踪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近些年他更如消失了一般,各派高手都未曾发现他的踪迹。直到三个月前,他终于在福州府稍露行迹,被我派弟子无意中发现,悄悄将消息传回派中。
当时师傅正闭关潜修到关键之处,无暇分身,便命弟子二人前去查探。弟子素闻此人的恶名,杀人盗宝,作恶多端,也知其功法,修到了极高境界,轻功更是极为厉害,是以不敢稍露行踪,生怕他一有觉察,便即刻遁走。”陈云松微微一笑,接口道:“不错!那人虽心狠手辣,本领极强,但有太姥二侠联手,焉能不望风而逃。他也的确够狡猾,行事谨慎极了,我和大师兄到了福州府,行踪万分隐秘,连查了十几天,才得知此人的落脚处。原来,他竟乔装改扮成一个云游和尚,躲在一处十分不起眼的破庙之中。”
林风奇道:“福州府庙宇寺院成百上千,和尚僧人无数,他如此装扮,倒也真让人难以发现行踪,两位师兄是如何找到他的。”陆飞峡道:“说来真是奇巧,前十几日我们也毫无头绪,心想那厮定是有所警觉,又隐匿不见了,气馁之下便要回山。可就在一天晚上,我们路过一间偏僻破庙,忽听门口一个身穿破烂僧衣的和尚,嘟嘟囔囔的道:‘哪里来的疯和尚,占了小僧的庙不算,还要出手打人,懂不懂得先来后到,念没念过《十善业道经》,真是晦气。’
我二人顿觉奇怪,僧人一般都是慈祥和气,与人为善之辈,怎的还有抢占庙宇,随手伤人的和尚,这也未免戾气过重了。门口的和尚,既然住在这等破庙之中,一看便知是孤家寡人,没什么靠山了。那恶僧定是看透这点,确定不会有人注意,这才占庙伤人的。我和师弟一来心下生疑,二来也想替这和尚出头,当即便进庙寻那恶僧。不曾想我们刚踏入庙门,迎面便有数丛黑色飞针,夹带着强劲真气,如同暴雨一般射将过来。”
陈云松听到这里,面带惭色,道:“那厮好歹毒的手段,我当时以为,不过是个占庙的恶僧,并未在意,大大咧咧先进的庙门,大师兄便在我身后,不想竟将自己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放出那飞针的暗器手法,极其高明,几乎封住了所有方位,且劲力霸道,针未及身,真气透过飞针迎面扎来,脸上竟然隐隐生疼。我还未及反应,大师兄已提着我后襟,猛然后退,顺手将庙门关上,接着我们又向左侧退出了三丈,这才立住身形。
就在这一瞬间,直听得“噗噗噗……”一阵密密麻麻的声响,数不清的黑色飞针穿透庙门,飞入了远处的荒地之中。这一幕惊的我目瞪口呆,心中大感侥幸,这人好生厉害,我显些便要伤在这些飞针之下。”凌禅秋皱眉道:“这‘暴雨墨毒针’正是那黑齿龙将的成名绝技,这些飞针上喂有深海毒乌贼的奇毒,几乎无药可解,辛亏飞峡机警,否则你有没有命回来,还是未知之数。为师三番五次告诫你们师兄弟,在江湖上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不能轻心大意,你们却接连犯错,真是令为师大失所望。”
师兄弟三人被师尊训戒,大感惭愧,急忙跪下认错,林风奇和陈云松,心中更是惶恐。二人都犯了麻痹大意的错,一个放跑了嗜血魔尸,一个差点命丧飞针之下,实在愧对恩师的谆谆教诲。陆飞峡低声道:“师尊息怒,弟子们定然谨记师训,以后绝不敢再犯。”林陈二人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凌禅秋厉声道:“麻痹大意,骄兵必败,你们日后如有再犯,决不轻饶,都起来吧。”
三人俯首谢师,站起身来,陈云松接着道:“师尊教训的极是,想那黑齿龙将成名甚早,虽声名狼藉,却是有真本事的,追踪他的行迹,无论何时何地,弟子都不该麻痹大意。当时,我和大师兄见到这厮的暴雨飞针绝技,惊怒之下立时认出了他的身份。我二人急捏法决,祭出飞剑,真气纵横之下,顿时将那庙门绞了个稀烂。正要御剑冲入庙中,忽见一道黑影,竟闪电般从我二人绵密的剑光中穿梭而出,身法迅捷神俊,委实厉害之极。”
陆飞峡点头道:“论轻功之强,这黑齿龙将在江湖上排名不低,功法走阴毒狠辣路子,也确实极为难缠。若是单打独斗,当比我略胜一筹,但我和二师弟联手,他便不能匹敌。这厮倒很有自知之明,冲出庙来也不停留,径直一溜烟飞逃而去。我二人急使轻功追上,他一时不能脱身,却也不急不躁,忽然开口笑道:‘想不到只是前些日大意了些,就被人给盯上了,我道是谁有这么俊的身手,原来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太姥三侠,咦?怎么只有两位,想要拿住我,只你二人恐怕不行,哈哈。’
他声音沙哑,口气充满戏谑,十分狂妄。二师弟当即叫道:‘你这江湖败类,作恶多端,今日只我二人便能结果你,叫你万劫不复。’那黑齿龙将哈哈大笑道:‘陈词滥调,什么江湖败类,作恶多端,你们难道好到哪儿去了,妄称名门正派,还不是觊觎我身上之物。哈哈,罢了罢了,既给你们发现了,咱们莫要多费口舌,还是各凭本事说话吧。’说罢他不再言语,身上法力波动骤然增强,脚下又快了几分。”林风奇好奇道:“他说觊觎他身上之物,那是什么重要东西?”
陈云松不屑道:“能是什么重要东西,多半是这厮盗取的财宝之类的俗物,即便价值连城,我辈又岂能放在眼里。”凌禅秋忽然道:“飞峡,云松,你们可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陆飞峡摇头道:“他并未明说,弟子二人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曾见到他身上有何稀奇之物。”凌禅秋闻言面色微变,道:“你们除掉他之后,难道没在他尸身之上,发现什么古怪?”陆陈二人均摇头道:“弟子二人和那厮一番大战,虽杀了他,却未能搜查他的尸体。”凌禅秋皱眉道:“哦?这是为何?你们究竟是如何追上他,又是怎么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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