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蔡荣林与兰溪文化馆的半生情结
得知兰溪文化馆又迁新址更利于群众文化发展消息,就以此文祝贺新文化馆正式开馆!
前不久一邻居微信我,说有个白发老头来后阳右路找蔡荣林,并留下纸条转交。邻居手机拍下传我,我一看是老馆长李政。李政不仅是我丈夫蔡荣林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啊。工作其间交往甚密,退休后联系不多因各奔子女处,我们北上去山东青岛,李老下深圳、香港或杭州等地。加上手机迭代频更换手机号,老友失联。我按字条上手机号马上加他微信。
微信里我几乎象见到亲人似的传去三个哭脸诉说蔡荣林不幸心肌梗塞去世三年,李老深表同情和安慰,并鼓励我写点文字。是啊,蔡荣林的43年工龄里大半时间为文化馆借用跑腿,连我与他谈恋爱期间带我去的最多地方就是文化馆啦。
那时兰溪县里没有文化局,没有图书馆、博物馆、文联和科协,这么多方面的工作任务,要由只有七个人的文化馆承担。我记得接触过搜集民间故事的诸葛佩,管音乐的何老师,管艺术类的徐品生,郑馆长、李政是写作班出身写新闻负责日常重要的事情。人手不够时,特别是上级派下一些新任务时,或召开大大小小的群众大会时,或哪些乡下发现新动向时,都要把蔡荣林借去。一借就一个月二个月……一年二年……不借时也随叫随到……不叫时也习惯性的去到。现在我家后扬右路老屋里还留有他从1967年第一台海鸥相机黑白拍起,到2000年更换数码相机止,存有近上千卷胶卷为证;洗出来的相片四大箱为证和十几只相机。
那时候的文化馆还在老城的后官塘即十字路口邮电局对面,设在一个不知名的青石门面祠堂里,走进去七弯八拐的让人感觉很深。木地板的办公室有大有小设在祠堂的前厅或阁楼上,后厅(可能改造过)有几层也有作宿舍的水泥楼。进去的次数多了知道馆里面不管是白天或夜晚;不管是工作日或休息日都是很热闹的地方,都是很吸引人的地方。
那时的我像刚出山的妞又好奇又怕羞,经过些办公室门口时我就放慢和放轻脚步,偷偷的朝里看:李政办公室较小,桌子上堆滿稿件,埋头认真写着;何老师在耐心指导女孩谱曲;大点的办公室有未脱稚气的陈军拿着毛笔画画。因喜欢听诸葛佩讲很会捉弄人的兰溪瘪矮系列故事,所以每次进馆都先到诸葛佩办公室。印象较深的一次,那天下午碰巧诸葛老师下乡有上塘鱼带回,他吩咐我们等会儿,他去烧来让我们尝尝鲜。荣林回答他:“不忙,先看看我早上拍的片”从衣服口袋掏出一迭照片。
“这么快的,照相馆里最短也要隔天拿得到”
“等用啊,我不得不浪费半卷还空的胶卷,我在自家暗房里冲洗出来”我听了在心里嘀咕情愿浪费也不给我拍一张,我没作声,只白了他一眼。
“人多场面大也让你拍的这么清楚”
“我是爬到墙头上拍出的”蔡荣林听到赞扬开心的笑了,接着说“我交差去了”
一个朝馆长办公室走去,一个整鱼去。我也跟着出来站在走廊上,看两个放学的小孩玩跳。这时李政经过,看到我点头笑了笑,越过孩子时,竟也跟着跳起来,双脚交叉朝后横象太空舞似的一跳一跳的背影远去,一个严肃的大人也有顽童的一面,逗得我没了烦恼笑出声来。也许与文化馆的文化氛围交集和先生的潜移默化,化掉懵懂我的冰封,使我有了梦想的方向,走上文学之路,集了一本《闲情歌寄》书。(这是后话)
随着改革开放百废待兴,文革后恢复高考第一届大学生童俊伟1981年毕业分派进文化馆后,人员每年都有大学毕业生和退役军人朱德华等充入。当时形势正好提倡领导要年轻化,有才能又年轻的李政担任了馆长。他有意把有特长的人调去包括我们夫妇俩,有利应对新形势下的更多更杂的文化工作。然遗憾我俩都没调动成功:蔡荣林的原单位是镇属企业,成跨不过的一道鸿沟。我虽是全民单位,然单位有不成文的规矩:在职的大小领导可轻易调出,因到新地方仍是当领导;对办事员不放手调动因单位有事要办,我只是个办事员,无缘在文化馆就职。当不了同事,就当朋友吧,特别是朋友义气仍在,仍可随叫随到。况我家人民中路后阳离人民南路后官塘只一步半之遥,不叫也到,方便。
八十年代的兰溪文化馆工作在李政带领下位于全省前列。队伍也日益壮大,祠堂的办公场地不但不够用而且明显的脏乱差起来。于是,1987年李馆长开始为新馆设计图纸,为新馆跑资金,选址,购置建筑材料等等亲历亲为。终于九十年代初设立在青湖公园旁的新文化馆开张,值得骄傲的是比邻县做文化工作者早享受几年的畅亮办公室。只是离我家远了,隔江相望,渐行渐远。慈特引金华诗词协会年终填诗作业当结束语。词云:
鹧鸪天- 回眸
候鸟南迁岁末辞,冬寒回首暖春时。
百花开落芳心瘦,千古学风儒雅知。
思往昔,寄今踟,任人生短苦由之。
能留时间常书画,灵感迎新待作诗。
2024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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