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她是什么?”我诧异至极。我怎么也没没想到老人说的第一件事,竟然告诉我,刘洋不是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她是鬼啊,是一只活着的鬼啊”老人脸上漏出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又是愧疚的神色说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不信,我不信。”虽然身在山村,但我好歹也是收到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生,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这样的话语,我连声说不可能,甚至觉得这个老人家是不是有些精神失常了,正常人怎么会说自己的孙女是鬼。
老人见我一副打死也不相信他的话的模样,也不做解释。低声对我说:
“跟我来”说完便猫着腰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学着他的模样跟着他。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今晚的月亮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圆,格外的亮。透过月亮我看见老人家猫着腰走到了刘洋的房间门口,用早已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门,随后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我快步的跟上,老人先进去,而我紧跟随后。
刘洋的房间布置寻常的很,一张书桌加一条椅子,一张单人床,要说有点奇怪的话,就是这个房间少了面镜子。此时刘洋正侧身躺在床上,由于我们是半蹲着的,单人床的床脚设的极高,我却是分不清她是正对着我们还是背对着我们的。
老人缓缓的靠近我,低声的在我耳边对我说道:
“等下你闭住呼吸,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看她的模样就知道我跟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注意啊,无论看到什么,不要害怕,不要呼吸,直到你蹲下为止,知道吗?这关乎到我们两个的性命的,”老人靠的实在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撒在我的脖子上。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今晚的种种听闻让我完全不敢粗心大意。同时心中暗暗叫苦,如果他娘的这刘洋真是鬼的话,那我今天岂不是要玩完。当然我也希望这就是老人的玩笑话,但看他的那副模样,其实我的内心已经信了七八分了。算了,已经到了,看看鬼长的怎么样,就算今天要死了,也要摸清楚情况再死。
我咬了咬牙,闭住呼吸,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刘洋身上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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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我心中大骇,差点忍不住大声的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床上躺的哪里是一个高中的妙龄少女,而是一具身型较小的骸骨,可怖的是这骸骨上度了一层血膜,血膜上还有一根根的血管在流动,却不是附在骨头上而是在血膜里,血膜使得这具骸骨有了人的五官,甚至眼中还有着血膜组成的颗粒状的眼睛。血膜一直在不停的猫着血泡,从中却不曾冒出血水,只是噗噗的出现和消失。她的骨头晶莹透亮,从窗户上射入的月光更是给这身骨头度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恐惧,吓得不敢动弹,我觉得我呼吸都停住了。
老人见过这幅模样,赶紧用手把我往下拉。这时我才缓过神来,蹲了下去。我有太多的疑问了,一蹲下就准备问个清楚。老人见我一张嘴,立马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安静,随后指了指门口,我明白这是要我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点点头,首先朝着门口走去。
“咔嚓”一声,这一声吓得我心脏都跳了出来,赶忙止住脚步,半响不敢动弹,等了许久我才敢回头看一眼,原来是刘洋翻了一个身子。此时刘洋交给我看得却是整整齐齐的背部血膜,加上那排列整齐的腰椎骨。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一夜也太他妈的刺激了。我猫着腰退了出来,往左边走了几步等待老人出来,老人猫着腰走了出来,轻轻的把门关好。我看到他的额头上也是布满了汗水,刚才那个翻身想必也把他吓得不轻。在月光的照耀下我们回到老人的房间。
一到房间我就瘫坐在地,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天的体力劳动,现在动也不想动一下了。老人比我倒是镇定的多,只是坐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随后等着我休息。
好一会,我才恢复过来,心情也平静不少。随后看向老人。老人见我看着他,便说到:
“现在你相信了吗?”我点了点头。没办法,虽然这个鬼跟我们所传的鬼魂不一样但是不能说她不吓人不是鬼。
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到那个模样的刘洋,我觉的我的世界观都裂开了,现在只想回家,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连刘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只能通过老人把事情了解清楚,才有机会逃出去。这时候我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参合进来这种事情。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参合这件事情对吗?”老人只是一眼便把我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我饶了绕头没说话。老人继续说到:
“其实你在今天来到这个青木村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要么你死在这里,要么刘洋消失,只有这两种可能”
“???”我觉得我有点跟不上老人的想法了。
老人见我疑惑,继续说到:
“在你接到班主任给你的那份档案时,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是那个被拿来做续命的血引。而那个班主任在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他已经被刘洋所控制了,只要你到了这里,她就会杀了你,把你当成血引,成为她活着得另一个牺牲者”
“什么血引?”我听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老人笑道:“年纪大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了,那我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跟你说吧,省的你迷糊”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开玩笑这个时候了解清楚整件事情,对我来说是最重要,这样才能找到逃脱的方法。
老人坐在地上眼中闪过回忆的色彩,末了,长长叹了口气,继而说道:
“这件事要从那场车祸说起,在车祸之后,我的儿子儿媳都死了,只剩下刘洋,但事实是刘洋在住院了几天之后也停止了呼吸。回到这里之后在相亲们的帮助下,我将他们葬在了一起。一天晚上,我梦到孙女,她告诉我,她需要我每天去坟头倒上一些血,那样她就可以活过来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做梦并不当真,但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我决定试一试这样的方法,说不定孙女真得可以活过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去散下一些动物的血,半月之后孙女还是没有反应,我心一狠,每天往我自己身上放血洒在上面,没过两天孙女果然后来了,哪天早上我回到家里,就看到她坐在大厅上,我紧紧抱住了她,大声说到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而孙女却对我说,爷爷你的血真好喝”
说到这里老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自孙女回来之后,我每日都高高兴兴的,村民都觉得我是被刺激的疯了,我本来想告诉乡亲们,但孙女不让我告诉其他人,我也就算了,只要孙女没事就好。天天给孙女做好吃的,那孩子也是乖巧,总是吃的干干净净的,我心里欢喜极了”说到这里老人脸上都是笑容。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老人叹了一口气。
“一天深夜,我起床解手,在经过她的房间的时候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她的门没有关紧,我处于好奇推开门缝一看,竟然见到了她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杀了,并且用嘴对准孩子的嘴巴,那孩子迅速的萎缩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屁股乱流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孙女 并没有追上来,我躲在房间许久,才听到孙女的敲门声,心想要是她想杀我早就杀了,便打开了门。孙女告诉我,她需要每三个月就换一次血不然就会死的,让我帮助她一起找,我很痛苦,我是她的爷爷也是唯一的亲人,我希望让她能活着。这些年来我看着一个一个的孩子进入她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那些孩子便是血引。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那些孩子的父母怎么不找来。她说,她可以让他们的父母忘记他们又这么一个孩子的的存在。我才意识到,刘洋她不在是我的孙女,她是鬼啊”
“刘洋并不伤害我,而且对我也算的上是孝顺,陪我说话,逗我高兴,让我觉得孙女真得是复活了,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希望她就是我的孙女,我问她可以不杀人吗,她问我一句,她和他人谁重要?我沉默了。”说到这里老人一脸的惭愧。
“用无数孩子的命去换我孙女的命到底值不值,这成为我每天都在想的问题,后来我察觉到刘洋好像变得杀心重了起来,以前三个月杀一人,现在几乎半个月就要杀一人而且什么人都杀,她可以去控制别人,她甚至已经可以出门去了。到了这一时间,我决定了,不能在让她这样下去了,我决定杀了她,我爱她,但是我必须杀了她,她已经失去控制了”说到这里老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老人停了许久,说道:
“我帮过很多人逃走,但是全部都被抓回来被杀死,刘洋因此恼怒的紧,但从来没有责怪我,她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杀人,可能她还认我这个爷爷吧,态度却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唉,今天打晕你只是测一下你是不是会回来帮忙,如果你回来了,那说明你值得信任,放手一搏,你要是不回来,你也难逃一死。懂了吗?”老人问我。
我陷入了震撼与沉思中。
青木居士落笔于2022年12月5号21点4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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