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九日 寒水谷
“: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杀了我。”
“:喂,喂。公子?公子?公子快醒醒。”
“:小青,闲事勿管,赶路便是。”
“:爷爷,可是这位公子都已经快要不行了。”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天下不行之人多如牛毛,我们怎能救的过来。”
“:可是......可是,爷爷,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是生是死,皆由天命了。”
“:救救我吧......救......救我。”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小青,走吧。”
“:哦......好吧......”
廿九日 清风府
“:老爷,恩王子殿下叩门求见。”
“:哦?恩王子殿下?如此夜深,他来此却是有何贵干?”
“:恩王子殿下没说,他只是说来拜访老爷。”
“:他可曾带侍卫亲信?”
“:侍卫亲信倒是不曾见,只见恩王子殿下一人。”
“:这便奇怪了,老夫与这恩王子殿下平日里也无甚交集,怎么今日里倒是平白无故的登门了?”
“:说不定是为咱们的悠悠来的。”
“:嗯,若是真如夫人所言,那却是最好的。”
“:也好,我还从未见过这轩辕恩的模样了,不妨我与你出去一同见见。也看看这恩王子殿下能否配的上咱家的悠悠。”
“:夫人啊,这怕是不太好吧,若是恩王子殿下是来与我谈事的呢。你一个女人家岂不是不太方便?”
“:女人家怎么了,你们谈事我回避不就是了嘛。你说说你,不经过悠悠同意答应这门亲事便算了,啊,怎么我这做岳母的还不能看看姑爷长什么样子啦?”
“:好,夫人呐,我又没说不让你看么,我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你就突突突的说十句,走走走。”
“:老爷,不知在何处会见恩王子殿下,小的好去准备。”
“:明月楼吧,先让恩王子殿下稍等片刻,老爷我换身衣服。”
廿九日 梦星台
“:恩王子殿下出了宫去哪了?”
“:启奏陛下,恩王子殿下出了宫便径直去了明月府,卑职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苏庆协同小恩造反?担心小恩勾结朝中大员有不轨之心?”
“:卑职该死,卑职绝对不敢如此诋毁恩王子殿下和苏丞相,卑职不敢。”
“:去给朕盯着,今日恩王子在清风府的一言一行都给朕记录下来。小恩也不小了,万一......是不是啊,白虎?”
“:卑职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慢着,朕不想让此事传出去,只可你知我知,天地都不能知。”
“:卑职明白了。”
“:就当朕今日没有来过此处吧,处理的干净一点。朕乏了。”
“:卑职恭送陛下。”
廿九日 明月楼
“:呦呦呦,恩王子殿下哟,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寒舍了。恕罪啊,恕罪啊。”
“:苏相客气了,不知这位是?”
“:下官的贱内,今日听闻恩王子殿下登门,非要跟出来看看。”
“:伯母好,小可夜晚登门,搅了两位的好梦,还请两位勿要介意。”
“: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登临寒舍,便是极大的荣幸呐。不知恩王子殿下深夜前来,有何嘱咐?”
“:这......我......就是......内个.......”
“:若是有不方便的,老身便退下去了,你和我家相公说吧。”
“:伯母,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
“:恩王子殿下有什么话便说吧,老夫定是竭尽全力的去办。”
“:咳咳,晚辈想见见悠悠姑娘,哦,就是想谈谈过几日的婚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殿下呐,我这就去让贱内去唤小女前来,是该谈谈你二人的婚事了。”
“:哈哈,那你们先聊,老身这就将小女唤来。”
“:那便是有劳伯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殿下如此惦记这门婚事,我这做母亲的也是高兴。”
“:苏相,小可本欲前些日子就过来,带着悠悠出去游玩一番,不巧,父皇安排了公事,所以耽搁了。”
“:殿下说的什么话呀,陛下安排的事才是最紧急的。也不知殿下办的什么差事。”
“:这......”
“:你瞧瞧下官这脑子,天帝让办的事岂是下官能过问的,真是该死。”
“:也没什么事,就是白相的儿子和府中侍卫李虎潜逃了,我率玄鸟卫前去追捕了。”
“:白双凡,下官有点印象,这白双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必是归案了吧。”
“:哎,也怪我没有经验了,李虎自刎了,还连累了玄鸟将军。可是这白双凡却不见了。搜了好久都没搜到。”
“:这果然蹊跷,不知殿下追到何处啊?”
“:嗯,好像叫寒水谷,李虎自刎后,我等找了一圈便回去了。”
“:寒水谷?!”
“:苏相莫不是熟悉此地?”
“:啊,也不是熟悉,只是听过,听过。”
廿九日 寒水谷
“:爷爷,这还有封信呢。”
“:小青,不要乱动他人之物,去打盆水来,给这年轻人洁洁面。”
“:我儿白双凡亲启,父,白盼山。”
“:白什么?”
“:白双凡呐,这有写啊。”
“:不是,他父亲叫什么?”
“:嗯,叫白盼山。爷爷认识么?”
“:白盼山,白盼山......二十年了,二十年了。”
“:爷爷认识这个公子么?”
“: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有些事情,早就该忘记了。”
“: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江湖琐事,徒增苦恼罢了。”
廿九日 清风府
“:丫头哎,你穿好衣服没有,恩王子殿下还等着呢。”
“:娘亲呢,我能不能不见他,我不想见他。”
“:你这孩子可不要寒了恩王子殿下的心,人家今天可是专门来见你的。”
“:大晚上的见我做什么,前几天也没见他这么殷勤。”
“:悠悠,你快点吧,恩王子殿下可都要等急了。”
“:哎呀,不要催了,我这不来了么,大晚上的,连个觉都睡不好。”
“:恩王子殿下,久等了,久等了。”
“:不急,不急。这是扰了悠悠姑娘的觉了。”
“:知道你还大晚上来,你是贼啊。”
“:悠悠,怎么跟恩王子殿下说话呢?”
“:爹,他......”
“:恩王子殿下,你们有什么就说,我和贱内先下去了。”
“:啊,这......”
“:爹,娘......”
“:你还别说,这恩王子殿下长的还真是一表人才,对咱家的悠悠还挺上心。”
“:老夫办事,你还不放心呐,老夫肯定不会亏待了咱们家的宝贝丫头啊。”
“: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啊......我想说说过几天的婚事。”
“:打住,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这件事,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那,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啊,怎么突然间如此殷勤。”
“:这是我托宫内的陈玉雕......嗯,你看看你喜欢么?”
“:我才不喜欢呢,这丑死了,这雕的是什么啊。”
“:你不喜欢那我就让他重雕吧。”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不喜欢就扔了啊,你不喜欢我还留着干什么。”
“:你......你给我,我回去再看看。”
“:那这么说,你就收下了?”
“:我呸,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晚上才来谈什么婚事?”
“:这几天父皇命我办了些公事,耽搁了几日。”
“:哼,这怕不是一个幌子吧,你就不想人家。”
“:不不不,我想啊,我天天都在想姑娘。”
“:你个臭流氓,说话真不羞......”
“:悠悠,你干什么去?”
“:睡觉啊,我困了!您也回去早睡吧,昂。”
“:悠悠,等我来娶你。”
“:嗯......”
“:爹,娘!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啊,刚刚你娘说有点热,我们在这凉快凉快。”
“:对,我刚刚确实有点热。哈哈,你们聊完了?”
“:嗯......没啥聊的,我困了,我要睡觉去了,您二位接着在这凉快吧啊。”
“:嘿,你这孩子。”
“:苏相,夜色已晚,小可便不打扰了,告退了。”
“:恩王子殿下慢走,改日闲了便过来。”
“:好,那我便告退了。”
三十日 造办司
“:你便是陈玉雕?”
“:正......正......正是......下官。”
“:张公公,宫里怎么什么人都有,结巴也能进宫么?”
“:陛下,这......这奴才也不知啊。”
“:陛下......下官......官......面见天威,口不能言。”
“:朕问你,你可曾给恩王子雕刻过什么?”
“:下官记得,记得。前些日子,殿下送来一块玉籽,吩咐下官雕刻。”
“:雕刻的是什么,你说来朕听听。”
“:刻的是白头海雕,白头海雕。”
“:白头海雕,好啊,这白头海雕是何寓意?”
“:这......这下官确不知了。”
“:朕告诉你,白头海雕是不变心,忠心的意思,你忠于朕么?”
“:下官对陛下可是赤胆忠心呐,绝对不敢生二心呐。”
“:你是朕的玉雕师,朕叫你雕什么白头海雕了么?朕让你给别人雕了么?”
“:这......是恩王子殿下叫下官雕的。”
“:嗯,这么说来便是恩王子殿下的不对了?”
“:下官可没这么说,下官也不敢这么说。”
“:今日能雕白头海雕,明日恩王子找你雕个传国玉玺,不知道你会不会雕啊?嗯?过几日让你雕个朕的首级,你会不会雕啊?”
“:这......这......我......”
“:记住,天下万物,朕还在,便都是朕的。花草点头都要经过朕的允许。”
“:我......下官......”
“:张公公,朕从来没有来过造办处,朕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陈玉雕。”
“:奴才遵旨。”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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