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跟我说,他不能理解某些诗人写的诗,尤其是某些现代诗——那些被一些人吹得天花乱坠的诗句,他读了却如堕云里雾里,常常读出三分懵懂七分无聊来,更遑论感受“诗意”和“美感”了。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或者是因为自己太没有同情心了?”朋友摸着自己后脑勺如是说。听了朋友的话,我也默默地摸着后脑勺(朋友的后脑勺),以示同情。
我告诉朋友,有些现代诗,我也读不太懂,或者压根就不知所云。对此,我是这样理解的:固然有我鉴赏能力不足的因素,但也不代表某些诗人写得有多高妙深奥。细究起来,大多是因为不够了解那位诗人的内心、所处的环境、所受的遭遇罢了。诚然,也不乏个别装模作样、故作深沉的诗,那另当别论。
写诗,恰如在自己的心墙上凿窗。窗凿开了以后,有的人愿意扒在窗外用心往里探看,而有的人却懒得瞄上一眼,你总不能说没人凑近的窗户孬如狗洞吧,那是没道理的。
诗好与坏,一定的时空下竖着不一定的标尺,供君参考;但不难发现,很多时候诗的“优良”并不取决于诗自身,而取决于时代和该时代下的读者。
如果说写诗是“剖示自己的心”,那么读诗则应该理解为寻求心的共鸣、获取美的能量。有时候我们说不清道不明地,便被一些诗句戳中内心里最柔软的部位,就是那么一回事。我始终认为,诗歌哪怕只作为文字游戏,那也应该是一种去繁就简、忠于情感的游戏。
至于情感,古诗词与现代诗是相通的。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古人比今人更真实、纯朴,总之古诗词中的旨趣往往更明确,更易理解。有人认为古诗词“难以理解”,多半只是因为对古语用词的陌生而已。
古诗词已被太多人玩得太过纯熟而显得藩篱重重,这不是古诗词的错,只说明后人创造力的匮乏。古诗词不可能再借尸还魂了,但其已堆累成庞大的宝库,可供今人挖掘、借鉴、学习而后另辟诗歌的蹊径——今天的诗歌,不可能完全剥离于曾经闪耀的诗歌。
诚如现代诗,都还太年轻,一种诗歌载体从萌芽,到发展,再到顶峰,往往要历经数百年之久——如此想来真有种渺茫感。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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