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出来坐在月光里,我要听你说你的海。
——冰心
月初从家里带了艾叶来,现在正在用艾叶泡脚,舒舒坦坦的躺在沙发上,这个周末马上就要在睡眠里结束了。安娜叶在房间里唱歌,“想把我唱给你听...”
近来一直过得刚刚好,如果下个月薪水能按时发,就算过得很不错了。安娜叶买了烤箱,开始了烘焙生涯,我以前蛮喜欢甜食,现在屋子里总飘着奶油蛋糕和曲奇的味儿,甜腻腻的,以后恐怕不会再特意去买甜品吃了。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一个人的口味是很难变的,尤其成年以后,我发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少之又少。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工作之余的消遣。
昨天傍晚睡了一觉,睡醒之后看到窗外的落日余晖,这样的时刻将继续小半年,寒冷空气里的余晖,总让我有种末世之感。但仍然是喜欢的,在有限的记忆碎片中好像有过许多个黄昏——
我睡醒了走出房门妈妈正好端上米饭,红色圆木桌上都是我喜欢吃的家常菜,我冲妈妈笑一下,她让我叫爸爸吃饭。
大多数黄昏是在教室里度过的,晚饭在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在拥挤的食堂吃过了,晚自习刚开始不久,黄昏就这么落在窗外的篮球场上,我盯着外面发会呆又继续做卷子。
还有些跟海有关,最早的那次在大连,我在海边看别人钓鱼,海浪拍在码头上的声音很好听,浪花也好看极了。那是我第一次看海,那年我正好十八岁,我给Q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是把手机伸出去老远,但它离海特别近,我想着也许Q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年少的时候,喜欢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给别人,我们把这样的感情喊在黄昏里,是友谊万岁的回音,一片又一片,好像这样的感情可以维持一生似的。
再一个清晰的记忆在岛上,冬天的傍晚,落日的余晖已经褪去了,我和同住的两个女孩子穿着厚厚的衣服出门,全身上下捂得只剩下眼睛。走到海边的时候,海水已经褪去很远,沙滩上留下像波浪印的形状,踩上去软软的。海边有渔夫、帐篷和老旧的渔船,渔船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以海为生的,有时候出海就是好多天。某顶帐篷上空围着一群黑色的鸟,我也不大确定那是什么鸟,也许我上网查一下就能明白,渔夫常常养的鸟是什么,但我懒得查阅,懒了五年。
好几年的年末最后一天,都会和H去浅水湾看日落。我把它称作与即将过去的这年正式告别,我的仪式感很重。
昨晚大概七八点,安娜叶做奶油曲奇需要奶粉,我下楼去超市。走到楼门口,看到对面的楼层亮着这样许多的灯,敏于事而纳于言的我啊,也会因为灯生出感慨。离家在外的缘故吧,自己过活的琐碎日子,对很多事都会察觉却又不去在意,因为大多事都与自己无关,别人的喜怒无常,光鲜亮丽,都是陌生的,我只会为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动容。冬天,让我变得冷漠了不少。
一三年的某个晚上,我也是这样在异地的阳台上看外面万家灯火,亮的此起彼伏,我想到爸妈在家吃什么晚饭,看什么电视剧。不过那天,我不在别人家,身后的客厅里坐着姥姥。姥姥一直住在沈阳,我和爸妈每年都去探望她,那时候我想着什么时候才不用这样不远万里重聚呢,现在不想了,现在姥姥在我家里,和自己大女儿住在一起,安享晚年。我只要回家,就能看见她,陪她散步看电视剧。
多愁善感从黄昏开始,还从黄昏结束吧。
今天北京的天很不错,踌躇满志的想要出去转转,我已经连续三个周末都宅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打扫完卫生就看小说和电影。结果做了午饭,看了电影,哭红双眼,也没出门。临近五点,实在抱歉这外面的大好时光将被自己错过,拉着安娜叶出了门,也不过是从D区转到C区,然后去超市买了下周的菜回来。
把哈密瓜切块,没有酸奶了。披上衣服下楼,又是落日的余晖,在夜幕降临前依依不舍的褪去,想不通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么舍不得那些投射在车窗和高楼上的余晖,有哪辆车为你驻足过,有那栋楼为你的褪去失落过。作为大自然偶然的一部分,足够幸运了吧,比我这样的小人物幸运多,但说来我也很知足。
此刻,我差不多该知足的睡了,明天怎么样要等天亮以后才知道,那么晚安。
2017-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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