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

2017年11月18日，星期六，晴

今天是阴历十月初一，民间谚语云：“十月一，家家户户送寒衣”。微信朋友圈里也有些要刷屏了的意思。其实中国人的节日，和西方人大有区别，如春节，清明、端午、中秋、重阳，以及中元节，冬至节等，主题不是岁月更替，就是祭祀亡魂。所以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而代表国家的社稷二字，也是围绕着祭祀而来。

早上起来，天气不太晴，房间里有股烟火味，知道是母亲又烧了香点了灯，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嘟囔了一句，也没多说，因为说了也是白说，而且她固然觉得她的此举很合适，也会有很多人觉得这样是应该的。

或许一些时候还是该有一些仪式感的东西，哪怕这些都是徒劳而无意义的，那又能怎么样。毕竟我们还是需要这些或许有着迷信意味的东西，来寄托我们的情感和怀念。

我洗漱过吃早饭的时候，她已经吃过了，在拿着竹签子织毛衣，说是昨晚梦见了许多死去的人。当然这些人里面好多都是些至亲之人，但是她也用了死这个词，我也觉得是合适而恰当的，虽然以前经常用“没或者“殁”。然后她说起梦里的一些事，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了几句，并没有入心。

昨晚的我，大约也是做梦了，最近睡眠质量不好不坏，也经常做梦，只是天一亮一起床就忘，最多也是洗脸之后，全部忘记了。

回到房间里，随意翻了些书，打开了电脑。最近电脑很慢，原以为是旧了的原因，毕竟用它也已经有好多年了，可是前些天听朋友们说重装一下系统也会改善很多，而我确实也是一直都没有重装过。打开了系统重装开始时，竟发现有问题而装不了，只好又作罢了。

期间取了两次快递，是两件长袖衫，一件还好，一件挺丑。在取第二件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寒衣节里收到衣服，尤其是可以贴身穿的衣服，也是件很奇妙的事，虽然衣服都是我自己所买，它们都是按着物流程序按部就班地在今天早上来到我家门口，被我取来了。并不是前世的子孙们烧给我的。

前两天老王同学从祁连来，路过西宁，和他的一众同事朋友吃饭，我不争气地竟喝多了。那晚的昆仑路上除了我们再没有行人，路灯不亮，我们又在怀念过往，我又说了太多感慨，太多过往，他说我太自私了，太爱惜自己所执念的一些东西，不能失去，于是也不能得到，不能把先生们的提携之恩传扬下去，我说你别说了，我不听这个，然后踢了他屁股。

他说敏哥没有路过兰州和西宁，是因为把车托运了，然后坐飞机去了林芝，可是他刚到林芝，迎接他的竟是地震，6.9级的地震，可惜那么美丽的林芝，我还没曾去过，虽然只去过个拉萨就让我百感交集了。

遥远的长沙，和裴老师在长得那么像的他弟弟在朋友圈里跑马拉松，而长得像弥勒佛，快要退休的裴老师，惬意地发着一条又一条的朋友圈，惬意地为我们点赞。

突然，我又那么怀念曾经的长沙，马坡岭下的长沙，云杉树下稻田边悄悄开放的栀子花。如同怀念故乡，那些星空灿烂的晚上。

文章发出后的下午，故乡的小叔从微信里发来了如下的文字：

我不知道，消逝的亡灵，是否还能感知温度了，但我知道，活着的人的意念里，是愿意相信这份温暖的存在的。要不，这几天，无论在满目凄凉的坟地，还是灯火通明的街角处，看见一处处执着的火堆，围绕着的，是两三个蹲着的影子，他们在给逝去的亲人，点火送衣……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在过去了许久之后，发去了一个拥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