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我在公交车上写这些的时候,旁边一直都在响着抖音视频的BGM。
如果问你在公交车在咖啡馆,你觉得最吵的声音是什么,要是我的话,在我心里唯一能和婴儿哭抗衡的就是各种视频软件的公放声音了。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
被小视频切成的时间碎片,你都做了什么我原先也爱好刷小视频,只是不公开放罢了,看小视频的时间被我从每天的时间里切开,有时候想想,这些个碎片都让我做啥了呢?
抖音刚火我就跟风手机下载了,每天就有这么一段时间或者好几段时间用来刷抖音,每次在脑海里沐浴更衣,像一位君主,捧起来我的手机,像批奏章一样看着手机里的人为我唱歌跳舞,不喜欢的果断划掉,喜欢的点个红心,偶尔发发善心还会在某一段下面评论一下,俨然一副开明的帝王之相。
但是后面就慢慢不对了,抖音上不再只是一些技术流,教你拍照摄影教你做饭外语,各种谣言迷信无下限博眼球应潮流而生。很多个休息日,午睡过后躺在床上盯着抖音直到天黑,直到手机提醒低电量关机才反应过来,这半天我都做了什么。要看的书没看,想好买菜犒劳自己要做的菜也没做,狗也没喂花也没浇水,那一刹那我感觉在这个出租房里我是最多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因为唯一有声音的是手机,而我躺在那里,就像一坨脏兮兮的旧衣服。
小视频的娱乐性质发挥到最大化,他已经不知不觉要求我把自己每天的时间碎片化给他,我贡献了自己的时间,得到了什么嘛,没有,起码我没有。最初也想自己发视频想趁着自媒体的火给自己炒作,后来视频拍的还是那么烂,然后又转过来说服自己可以在视频里学东西,学什么呢,后来反应过来学什么都是零七碎八,根本不成体系没有用处。那我的时间呢,我的碎片给谁了?
被小视频切成的时间碎片,你都做了什么
我以为媒体的副作用只停留在大都市,回到老家十八线犄角旮旯小县城,比街头叫卖声还要吵的仍旧是那些声音,甚至于在身边,无非是抖音变成快手,视频成了直播。待了几天回了工作的地方,我认真的想了想,一方面小县城文化开化程度不够,并不是说小县城蛮夷,只是人与人直接不善交流,除了亲戚少有朋友,有朋友也是牌友棋友酒友这类,其他的很少有人能一起盘腿拉家常,更何况有人给你唱给你跳,因为面子啊,越熟的人越了解,越了解越拘束,公交上拖鞋抠脚的都是对着外人,回家对着自己妈,你给他抠脚他都得骂你没素质。
于是就是这样了,我们每天用着大量的碎片时间,看着手机上的操着一口乡音本地话,干着你不敢在外人面前做的事,做着让你嘲笑看不上的事,要注意我说的,你花了大量的碎片时间,因为你原以为每个视频一分钟的时间,其实已经在你的一天里占了一大部分。
拿着拖了一半没放下的拖把,切了一下没切完的菜,还有脚杵在泡脚盆早就凉了的泡脚水。直播里的人你不认识,因为他根本也不知道,你还有饭没做,还有孩子没接,还有今天一天的工作没开始,只是那句老铁点个赞,把你的时间切成碎片。
我最反感的是打着直播给城市下层人陪伴和慰藉旗号的人,你的父母爱人亲戚朋友都给不了你陪伴,你的努力奋斗工资收入都给不了你成就感,那你看直播给他刷的礼物,和博主买东西得到的谢谢是能带给你多大的认同感,你的生活是要他给你动力,他是鸡血嘛?国家批准的企业生产的都有三无产品,他自己家里做自己卖的东西,有问题你是要怎么办,从手机摄像头里给他两个耳光?
上面的都是我自己的反思,没有对社会的鞭挞,我自己都请一天假没饭吃的人管社会那么多,我只是开始害怕手机了,害怕手机把我和亲人家长里短的问候都省略掉,害怕手机让我忽略和朋友一起吃饭喝酒侃大山能够带给我的放松和舒缓心情,害怕我的自制力不够强,让我低着头只顾着手机,把时间都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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