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叔是为数不多对我很好的人,有这种被爱的感觉便想占为己有。
他看穿过11岁我的心思,任由我胡闹捣蛋,就是没有在不明是非以大人的囗吻责备过我。
我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当初的他,为什么在家境最不好时收养我?供我读书上学?他明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读书。可阿叔房间的书桌上总会留着几元钱。阿叔说,这是他少喝几天的酒省下来的。他喜欢喝酒,戒下对他来说不容易,我只知道在他离去时依旧是酒壶挂在身上,惆怅时喝一口,喜悦时来一口,就没见得酒壶不在他身上过。但我知道在我看不见得地方,他一人打几份工将当担扛在肩上,将我视为最亲的孩子,最爱的家人……
“阿叔……你说,我会不会有家?你会不会有一天将我视为累赘拋弃我?不爱我?” 我想问也想知道你口中的答案,6岁时,在我心思最敏感的时候,我的父母亲找了一个几乎是完美的说辞,任凭我怎么也找不出这句话有什么错。
我只能确信他们不爱我了。
“我还没准备好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6年了,该6年了,你的母亲不要你了,现在我只能将你送走,原谅我,孩子,我还没成为一位好父亲,我……已经有家了但你必须走,今天就得走…… ”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现在就不要我了呢?我小心翼翼的活着,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一个小动作就被这个家庭新来的成员替代掉。我努力活着,尽我所能的做起家务,我尽量让你们轻松,尽量再不爱笑的脸扯上一个违心的笑容。我就是想……想有一天你们能向对自己宝贝的女儿一样也对我笑一个也能拥抱我,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现在……为什么都不是了,是弃儿了?成不了你想获钱的工具了,真抱歉啊,我的父亲!
“我和你母亲只是逢场作戏罢,只是当初一个不小心有了你,我叫那女的打掉,她到好,装什么心善偏偏执意生下你,只留下那么几年的抚养费,生下你后,人就消失了?哼说来也真是可笑……对了,我跟你说干嘛你又不懂?!”
……
父亲啊,在你眼中我该有多愚钝,连这点都不明彻,连你对自己的爱犬一丁点爱都不肯分我一些,我真不如一条狗。它尾巴一摇,它的头一晃,他的主人就抚着它金毛的色发,拿着它爱的食物轻晃在它身侧喂养它,结束一天的疲劳,连一点眼神都只是再它身上停留。
“我真的不想在想,我已过去的,可我做不到,我一闭上眼,有的只是那个场景,那个对于我来讲的如同噩梦般。” 我目视他的双眼,企图从他的眼中找到什么。但我怕……我怕从他眼睛中读出让我失落的绝望,我怕一个转身就被抵致悬崖的峭壁上,我退无出路,怕一个回头你就走远不再回来,“阿叔,我只是想……想要你的答案,你亲口说的,否则我绝对不信……不信这是真相……”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明明结果一定会是,他同我说的:
“我同你说直到我真的死去,尸体已经解析,否则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我同你说直到我真的死去,尸体已经解析,否则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他说,伸着的双手擦拭红了眼眶的我。此时他半跪在地,轻揉我已被风吹乱的头发,神色严肃道“我不会将你视为累赘,只要你愿意这里是你的家,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对你的爱不会因时间减少半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他起身,对着夕阳余晖伸出右手的小指勾住我右手的小指,赤露的望着我的眼睛,目光至始至终都只是停留在我身上。
“我,夜炎熊对夜娃子发誓! ”
“直到我真的死去,尸体已经解析,否则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消失,它会是人间的风雨,是云是雾是围绕你身边吞吐的气息!”
“你要幸福,所以我要努力赚钱,保证今后给你完整的家。我是你的阿叔,有什么事就一定要告诉我,受了委屈阿叔就帮你去揍他,看看哪个小兔崽子敢说我家夜娃子的坏话……”
我一征,望着自己还未收掉的右小指,许久,抬头,正视阿叔厚大的背影,他的影子被夕阳无限拉长,直至他眼中是坚定的,炽热的。
是给我的承诺,让我确信阿叔这个人的好。不是你亲口说的,否则我绝对不信……不信这是真相!
风是温柔的,夕阳是无限美好的,我想我是期待明天的,期待每次我和阿叔相遇的每天……
“谢谢你阿叔,感谢你来过我的世界,给我希望!”
我说的很小声,小到只能是风听见。
我想好好活着,将来养你到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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