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我有,大哥有,当然疯子也有,可我现在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他,或许我不该恨他的。
自那以后很多年我都没再见过疯子,除了他每逢节日给我发来祝福,再没别的东西,我多么希望他能给我讲一点当时发生的事情。
直到前几日,这种状况被打断,他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事跟我讲,我隐约觉得可能是我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我问他,他说等我见了他一切都明朗了。
我在西安开了一个古玩店,在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
大哥一直以来的梦想在我身上终于成真了,那时候大哥总是在闲暇的时候对我说“老九啊,以后大哥有钱了,一定要在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个古玩店,到时候大哥让你做二老板”。
大哥说完望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满是喜悦,仿佛自己已经开了店铺,正在享受做古玩店老板的乐趣。
今天我早早关了店门,去和疯子约定的地点。
“小苏啊,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哎,赵大爷,我今天约了朋友谈点事,所以这就提早下班了”
“好好好,年轻人要多出去转转,增加见识,赶紧找个女朋友啊”
赵大爷是我的邻居,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自己一人把他们抚养成人,吃了太多的苦痛,如今儿女都成家了,却还是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算是有心,没送去养老院,家里请了个保姆。
我倒是有很多时间陪他聊天,古玩店少有客人,经常可以陪他下棋,聊以慰藉。
我来到了一间茶室,装修是很古朴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坐着要了一杯花茶,可能是大哥喜欢的吧,我也特别喜欢。
连续喝了三四杯,才看见门口进来一身着休闲装,头戴棒球帽的男子,煞是帅气,看样子,他大概过得不错吧!
说实话,我现在看见他反倒不是生气埋怨,更多的可能是寄托吧!也许是过了这么久了,遗忘或者放弃了一些东西罢!我也说不上这种感觉。
“来了,坐”
“路上堵车,所以晚了些”
说罢,他欠身坐下。
许久两人不语。
“你今天……”
“我找你来……”
两人同时开口,“你先说吧!”我说道。
他沉默小会儿,仿佛在组织语言。
“景爷给我寄了一封信”说完看着我的眼睛,好似要在我这找出什么答案。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景爷?景爷?”我瞪眼看着疯子,攥紧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景爷”是大哥的别号,“是圈子里的人给的缪称”大哥如是说。
“你说大哥给你寄信?”我怒声问道。
“本来我也不相信,也不愿再来揭起你的伤疤,可是景爷在信中提到了你,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觉得你应该认识景爷的笔迹,所以……”
“信呢?给我”
疯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发黄的信封,递给我。我拿在手里,怎么也不能相信,如果是大哥,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以他的能力拿到我的号码,应该很容易,但他为什么选择了寄信,而且还是寄给疯子。
我鼓起勇气终于打开了信封,那刚毅的字体映入眼帘,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时隔十多年我还能见到大哥的字迹。
下面是我摘录的部分内容:
疯子,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我也不知道这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甚至几年,但终究无所谓,你们一定不要怪老九,他还小,一些事不懂,你要帮我照顾他,“它”现在困住了我,至少在我写信的时候还是没有危险的,我会找法子脱困的,你们千万别急着来救我,要等待时机成熟(时候到了老九自然会知道的)。
中间是对他所处环境的介绍云云,暂且略过。
老九,你性子太急,遇事要沉稳,疯子会代我照顾你,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怪他,有些事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
许久,我终于看完了大哥的信,抬起头看着我眼前这个被我恨了数十年的男人,我突然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
大哥在信中所说的话,让我似乎看到了些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
为什么让他们不要怪我?这从何说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八哥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为什么“狼”数年之久不入北关?
我脑子里有太多的为什么了,我不知道去哪里解决,我需要自己静一静,好好的捋捋头绪,我告别了疯子,他说有事可以直接打他电话,他就在西安住。
我一个人漫步走在本应该热闹纷繁的大路上,望着西垂的暮阳,我看到了一个人,在向我拼命的招手,嘴里还在喊着什么,我听不到。
…………
[未完待续]《死亡葬曲》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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