貮零壹镹年八月三十日,清晨,忽听得耳边一声“起床啦,吃早饭”睁眼,觉已在家中,梦里好像还是很多记忆的碎片,转瞬即逝,去往广州那趟列车室外蹲在地上按着胃的我和旁边阿姨握紧的双手、凌晨的飞机场、深夜的候车厅、帝都那一趟又一趟飞逝即过的地铁、在钢筋水泥的城市穿梭不停的脸庞、办公室小张献媚的笑、某个刺眼阳光的午后、一个时刻接着一个时刻踩着时间轴高速运转的我……还有17年夏,那个拖着行李箱说要开启新生活的女孩。
混沌之中觉得自己还在某一趟不知开往哪里的列车上,车就哐哧哐哧的响,车程要十几个小时,油腻的中年男子个个衣冠不整,整夜不眠,喝着小酒,大部分人则面无表情,仿佛陷入深邃的海。而我看着窗外,不知何处停留,又会有怎样的故事。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母亲准备好了早餐,是热的鸡蛋和牛奶,眼前的这位李女士,已年过半百,眼睛和头发还是那么好看,只是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前不久做东西还让煤气烫了手,出门晨练都会摔一跤,我的心软了,淡淡说像我们俩这样的人是逃不出去的,我在想究竟要逃到哪里呢,我们本不应就在这儿么,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些热牛奶,感觉胃暖了。得幸昨晚一点点酒精,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脑子静了一点,不像前几天有个线团绕来绕去,这要归功于锡尼路干净的街道和月亮,一生究竟该怎样度过,人的一点转念似乎就会天差地别,开始有点相信所谓的命运,开始想放弃一些,开始想重新寻找一些,依然对凤哥那一套人情世故不来电,恶人当道,病态的社会,善人也无从出路,为谁辛苦为谁甜?一个普通人的命运似乎早就被写好翻不了天,喝下去的鸡汤长了身子没长脑子。看着小外甥一天天长大,在我眼前跑来跑去,做一些搞怪的事情,这是真实的快乐。
不解释了,就像十米高台,今天狠心跳下去了,砸出什么水花不知道,有人担心你受伤,有人希望你完美落水,但总之,看客在上面纹丝不动,你是大大方方跳了下去。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了,我看着远处的绿色,出了一口气—幸好阿,我还感觉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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