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踩在脚板上的跳跃者,它是一个舞者,能够让人看见它的闪光点,又让你猜不到隐藏在其背后的心酸。她一直以为时间的孤岛上会有人居住,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连时间都会在某一节拍上稍作停顿,然后失真的散落在圈画的范围之外。
二十年她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极为普通的人,她会裹着一个女式丝巾,脸不露于人。款式在当时虽然很洋气,但早已被她穿磨破了新鲜。她习惯了农村的各种风俗,比如缝衣、织毛衣。她总会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缓慢的点燃一支烟。怕烧的速度加快,又怏着呼吸缓慢的吸允着。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改变不了就像时间留在她们身上的纹路。
阿蛋是她的孩子,平时很少说话。他不喜欢和女孩子接近。但他的手艺却得到了村里所有人的亲赞。谁家房子翻新,换桌换椅他总能比别人做的更加的方圆有形。就连他的师傅看了成品都连连称赞。
她的母亲经常说:我儿子这手艺以后肯定饿不死,说不定还能娶上谁家大姑娘呢。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嘴不利索,不知道哪家女孩会看得上。
阿蛋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活却一刻都没有停止。
他不习惯那种花言巧语,更没有那种唆使女孩子左右的超能力。他只会一股脑的做各种精致的木活,想一些出奇了又大费周章的心思。
母亲最念叨的就是让他多于女孩子接触。可他不论对谁都是一个庸俗的结巴汉模样。
时间过的很快,没有给他留下充足的粮草,就把他送上了青春的战场。但对于那个相濡以沫的人,我们不知道何时才是最好的时遇。
冬日的寒风凛然,让人们都不敢出门,村落里虽然被白雪覆盖了一层。但男人们都陆续从远方赶回家过年。
经常会听到走街串户的声音,男人们会从各地带些土特产回来。她的母亲就一直哀叹着对他推心置腹的说心里话,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是一个硕大的疑问隐瞒在他心里。
与她的言语中得知,她不会道明自己的过去。或许没有父亲他成了一个自卑的人,但知道了自己父亲,他又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人。母亲一直在心中揣测着自己与别人的想法。
那天寒月还没有正式来临,他忙完了手头的最后一个接缝。准备离开马庄的时候,正好从山路上经过,遇见了当时浑身被冻结的小慧。她忙于不措手的将她抱起,那种全身没有知觉的麻木,让他将所有的衣服全都披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可怜的像个冻尸,成了一个捂不热的肉体。只有两个眼睛可以瞧见外面。他背着她,翻过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回到家母亲一直坐立难安的看着外面,看到她背上的女人,他不知道该怎样接茬。
女孩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午后,就像雪后的阳光一样。虽然特别的安静但更有神气。母亲对她稍加照顾,并询问她为何迷失在深山丛中。女孩子坦言的告知了她准备投靠县城外的婶婶。可自己却因为跌倒后迷失方向而找不到位置,幸好被他回家路过救起。
在她的极力撮合下,他渐渐的变得主动。也知道了爱慕之情。他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却为她做了一大堆的事,无论是帮助女孩找到亲戚,还是替她排忧解难。这一点在他知道女孩也没有家人的时候得到了很好的佐证。
几年后,他们也算修得了婚姻,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但仍有一桩事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明确的肯定要到离开的时候,才会让一切大白于天下。他的父亲是有家国,有牺牲,顾全局的男人。虽然不要他活的那么顶天立地,但也要堂堂正正。人活一生,正气凛然。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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