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与桔的挂怀

文/快乐心

"十一"休假期间，我们一起回乡采摘了柿子、桔子。

柿与桔的挂怀

婆婆记挂着老家门前硕果累累的柿子和橘子。苦于无力转运，只好等我们休息一起采摘。只要手能够着的，半红、硬硬的柿子，稍微软点，微黄的桔子，也在万般无奈中忍着心痛，在锋利的剪刀下，纷纷落进了箩筐，钻进了大米袋。

柿与桔的挂怀

幺叔是个孤寡老人，一生无儿无女，亲朋谁都避之不及，唯有搭上我。我不忍抛弃他，逢年过节，只好让他跟着我走东串西。别瞧他花甲之年，却是越老越精神，是把劳动好手。我把他也带着一起摘桔。

婆婆门前两个桔树都有一人多高，密密层层，满满缀着的都是黑压压的琐果。光采外围，不钻进树底，就能采数不清的一篮篮。婆婆一回家，那些早已眼馋的人早已等不及了，在婆婆一阵吆喝中:"嘿！辉他娘，黑头他爸，青山，大宝，都过来摘桔子了！"

乡亲们乐呵呵，欢喜赶来。看着左邻右舍的乡亲像来开抢一样拉开了架势。纷纷比着速度往自带的桶里装。我心里也在暗暗抱怨婆婆"咱们第一轮都还没结束呢！"我有点心急，给幺叔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钻到里边去，外面的手太杂乱，，"咔嚓咔嚓"看着那一颗颗、青青的桔子还没有成熟，就被分离枝头，好似一场残酷的大扫荡，如血雨腥风的厮杀战场，无声地悲鸣和呐喊在摇晃拉扯着暗自啜饮。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没人看着，桔子是蓄不住的。旁人是碍着面子，不敢先下手留下痕迹，按照常年老规矩，只等着"十一"最后底线，过了十一就能毫不留情地下手。

柿与桔的挂怀

那天的太阳很大，我忘了戴帽子，也忘了穿防晒衣，就那样任胳膊在树枝间摩擦，划出伤痕，也任头发粘上了蛛网。一起采桔，一起争抢，感觉也挺有意思的。老公只把外围走马观花，粗枝大叶虚幌了一遍，就坐在那里歇着了！看见一大串串挨着一起的，来不及一个个去费神，我干脆连着一根枝条剪下。我在外边眼神好，指挥着幺叔左右突击。

太阳晒得生疼，口干舌燥。乡亲们装满自带的工具，也都各自回家了。热闹一下归于平静。我也疲了，回身在台阶上蹲下来。眼望着，刚才还密麻麻的黑层层的桔子树，好像是解除了重负，肢体都往上抬了一截，果儿一下子变得稀疏，屈指可数。

喝点水，稍作休息。地上足足有三大盆。婆婆和外甥已经开始分类装袋了。还吩咐老公，给村里刚才没来摘桔的谁家送一点去。我和幺叔开始下一轮的采柿战斗。村里人好像对柿子不似桔子的热情，因为柿子都还没有熟，而且树比橘子树高几倍。除了上树就是架云梯，才能够抓得着它们。幺叔开始大显身手了。

柿与桔的挂怀

他像猴一样矫捷地攀上树杈，找到一个合适的下脚处，双腿缠上树枝，倒仰着头，一只手扯过枝，另一只手快速下剪。外甥把竹篮举过头顶，他顺着篮子的上方轻轻丢下。婆婆叫到"不能扔地上哦！柿子一受伤就会烂，等不了捂熟了。"柿子没有一个熟了的还挂在枝上的，鸟儿们可聪明呢！它们瞅着那个颜色深红，好像对红色有特殊的嗅觉和视觉效应，早已啄了个稀巴烂。

"下来吧！他叔，别摔着了！柿子除了鸟儿吃，旁人是不愿费神攀爬、架梯的。留着下次再回来摘。"

柿与桔的挂怀

说是不摘，再看看战利品，也是一大盆呢！那比桔子还要大，在烈日下闪着小火光的红灯笼，一个个发出了欢快的叫喊声。"哇！我们逃过一劫啦！"风滑过树叶，敏感的树枝发出激动的回应，那红果儿更是摇头晃脑，群体庆贺。

柿与桔的挂怀

也是很奇怪，家里没人住，两棵桔树，两棵柿子树何以年年大丰收。也是源于邻家的鸡鸭殷殷守护，辛勤施肥。婆婆的大度，也源自对这份家乡的眷念;她分散是甜果，收获的是相邻之间的情意。我们虽对这种一起哄抢的举动不能接受。站在婆婆的角度，只要她开心，只当是陪着她一起探望乡邻，没有花钱，还能众乐乐，何乐而不为!

她会瞅着还要再回来摘柿子的时机，那份挂怀，永远割舍不断。

柿与桔的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