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小满,麦粒渐满。小满时节,小麦已灌浆,颗粒渐饱满,丰收已待望。
想起儿时收麦子的情景。没有收割机,麦子都是用镰刀棵棵收割回家。妈妈戴着草帽,阳光火辣,她蹲着身子,半跪在地里,左手抓一把麦秆,右手上的镰刀对准麦秆脚,擦擦擦,直挺挺的麦秆子纷纷倒地,不一会儿,一大片金黄的麦田,变成光秃秃的了,大大小小的麦秆,这儿一堆那儿一堆。
妈妈的汗衫湿透了,她直起腰,脸上、草帽上沾满了长长短短的麦芒,汗水顺着额角流,妈妈抓起衣角擦一把汗,对我喊:“别光顾着玩,快拾麦穗去。”
我像得了令的小兵,赶紧提起撮箕,满地里“寻宝”。每发现一棵遗落在地里的麦穗,心头便掠过一丝喜悦,小心翼翼拾起来,放在撮箕里。
虽然遗落的麦穗并不多,但也得寻遍整个光秃秃的麦田,蹲身猫眼时,若被麦茬头扎了屁股,赶紧弹起身子来,再次猫腰蹲身,得调整合适的高度,以防再被扎到。
最终发现这是个苦差事,便会扔下撮箕,逃到田埂上,找一处树荫乘凉,蝉躲在青岗树间,一声接一声,偶尔有绿绿虫巴在树干上,便捉一只下来,用细草茎栓住它的一只腿,绿绿虫飞起来,嘤嘤嗡嗡,绕着草茎一圈又一圈“推磨”。
收玉米的时节,我妈掰了玉米棒子,去田间砍玉米秆,我也跟着去。
我妈在前面砍,我在后面跟,我妈就会挑一些还未干枯的玉米秆,剃掉外壳和叶子,递给我。
玉米杆子吃起来虽然只有微微的甜,水分也不及甘蔗多,但甘蔗要过年时去外婆家才能吃一两截,玉米杆子可以一次吃好几根。
其实田间的乐趣不仅仅是这些,更久远一点的时候,我妈去集体田地里出工,我也喜欢去玩。
最快乐的是集体挖花生时,大人在地里一边挖花生,小孩儿就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刨泥土里遗落的花生,找一颗,立刻剥了,往嘴里一扔,脆生生,花生汁液,浓郁鲜香。被大人扔掉的花生藤上,翻过来掉过去地找,偶尔也会有小惊喜。
庄稼地里,说笑声,号子声,好不热闹,但家里做粥和面条时,我妈老是嚷少放米,多放红薯。
儿时往事,回忆起来,常会莞尔一笑。
今日小满,应了习俗做一道苦菜,没有上山去挖野菜,用家里的苦瓜和香蕉做了一道菜,取名:“苦尽甘来”。
吃起来,苦中微甜,甜中微苦,如同那段儿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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