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内心充满复杂的情绪,我看到自己内在的万千情绪中的两个,哀伤和恐惧。
我的“哀哀”,那个哀伤的小男孩,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他不想被我看到,也不想跟我连接,他就坐在那里,抱着头,多少年,他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从来没有抬起头来过。
他陷在悲伤的海洋里,无力挪动自己。
今天,听莫涵读应童老师的文章《会有什么后果》,听应老师讲解,在这一个小小的生活场景里,换做是我,一定是那个指责的妈妈,那个评判的妈妈,是那个把小事变大,无限引申的妈妈,甚至会发脾气骂人的妈妈。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连接自己,突然感觉心口好堵好堵。
我不信任孩子,是因为我不信任自己啊!
会有什么后果,不应该问孩子,我更应该问问我自己。
大儿子面临高考,若他考不进一所理想的大学,后果会怎么样?
会死人吗?不会,会破产吗?当然不会。
事实上,跟我又有多少关系呢?
那是他的选择,他努力或者不努力的结果,这个结果是由他承担的,而显然,他不存在任何承担不了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每次触及到这个问题,我的世界就坍塌了,我会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中,我会焦躁、烦闷、紧张、害怕,这个结果我能承担吗?
我能承担吗?
我能承担吗?
我一遍遍问自己,那团堵在心头、腹部的黑色能量被我搅动,我一下下打哈欠,直到浑身抖动,要哭泣。
当那股黑色的能量随着我的哈欠和呼吸离开我的身体,我恢复了平静,内在变得有些清明起来。
我看到一个孤独的小男孩,他坐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手上。他坐在那里,仿佛坐了很多年,他就在刚刚那团黑色的能量里,一直隐藏着自己。
我一直跟他说“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我爱你!”,我发现,只有我说“我爱你”时候,我的心头才会有点轻微的悸动,于是我开始不断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小男孩终于抬起头,略显冷漠的脸,我说对不起,他说我从来不希望你看见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说请原谅,他说我从来没怪过你,谈什么请原谅,我说谢谢你,他默默不做语,隔绝的样子。
我说我爱你,他不说话了,我不断地重复,然后我看到了冰松动的样子,我看到了他渐渐柔软下来,我说,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哀哀”,我说哀哀,你是我的一部分,我爱你。
他突然悲恸起来,大哭,我的整个身体跟着抖动起来,喉头哽咽,释放着从体内涌出来的恸哭。
他大叫起来,我要出去。
我开始大口的喘气,我感到一股巨大哀伤的能量从心头向上升,直冲心轮、喉轮,一部分释放了出去,一部分留在我的五官,让我的面部表情狰狞起来。
我继续呼吸,大口的喘气,和这股能量在一起。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你希望你儿子更好,是你希望自己更好,你看不惯他们,是你不接受自己不好,你不信任孩子,是你不信任自己,你不愿意看到不好的结果,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承担不了。
我悲恸。
当我连接儿子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面对困难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而这个无力感,却是来源于我,来源于我每次面对他们没达我期望的表现时,我自己深深的无力感。
老师经常说,同步带领,先同步,再带领,我何曾同步过,更谈不上带领。
不管是东方的懒,还是西方的懒,还是东西合璧的懒,我都有。
而这些,都源于我内在深深的无力感。
“哀哀”冲上天空,他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老鹰”,如今,他就要去搏击长空了。
教育是唤醒,是唤醒他人,更是唤醒自己,当你深深的和自己连接,自然,也能深深的和他人连接。
当爱足够,一切都会改变,爱,才是这世间一切的解药。
深深臣服于这个当下,臣服于宇宙浩瀚无穷的爱。
感恩你,童,又给我上了如此珍贵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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