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上帮助了一个陌生人。
让满脸流血的他,得到莫大慰藉。
晚上,我正骑单车在马路上走着,不快不慢,突然听到前面“砰”一声巨响,转头定睛看去,一个骑电动车人展展地摔在了马路牙子上的人行道上,面朝下,一动不动。可能由于车速快,整个人应该是腾空而起,又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电动车“躺”在近马路一边,只有车轮还在飞速旋转。
夜晚的立交桥下,路灯有些昏暗,这段的路面,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左转弧度,显然这人没看到。而我,当时在这个人后面10米的距离骑着车。那个人——也不知是男女老少,已经直挺挺趴在人行道上,地面上血迹斑斑。
看到这一幕,我毫不犹豫地果断下车,走过去把那个人用力很快扶起来——才知道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1.80左右,不胖不瘦,35岁上下,满脸是血,站起来有些颤抖,显得手足无措。眉骨处已然破裂,牙齿部位也在流血。
我扶着他,问他喝了多少酒,他说,也没多少,就二两,我说,你骑车得慢点,前面有向左的角度,你一定是没看到,骑电动车直接撞到路牙子上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走过来,车就停在旁边,说是不是右侧车门开的时候撞到了那个人,那人忙说不是,是自己摔倒的。于是司机先走了。
看他血流不断,我说,你等我一下,他问我你去干嘛,我说两分钟就回来。
我去最近的一家“唐久便利”给他买了一大瓶矿泉水,一大包纸巾,想让他擦擦脸、漱漱口,止止血,还买了盒烟,想让他抽一口压压惊。两分钟后我带着东西回来,递给他,他先拿纸巾擦了擦满是血的脸,然后开始漱口,一边向我表示感谢,说遇到好心人了,真的是非常感谢,问我贵姓,我说这没什么,难免有不小心的时候,你眉骨出血,需要缝几针。他说刚给他朋友打了电话,马上过来。又反复让我看他的伤口在哪里,我确定地告诉他,是右侧眉骨和嘴里在流血。
正这时候,一辆黑色越野停到了路边,车上飞快下来三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显得很是着急,看样子是他的朋友过来了。他们其中一个一边向我表示感谢,一边看伤者的伤势,这时伤者又一次客气地问我姓名,我说没事,这不重要,都难免有个不小心,以后一定注意,但是——你最好把磕掉的牙齿找到——右上侧那颗牙齿被磕掉的部位,正在流血——我想如果是整个牙齿掉下来的话,也许将来可以再装上——连同眉骨开裂的原因,让他看上去满脸是血,尤其是右半侧脸。
我骑车离开的时候,他们再次向我道谢,我说没什么,最好把磕掉的整个牙齿找到,趁着车大灯的亮光。
事实上,我不需要被感谢,因为帮到别人——哪怕万一——我会感到欣慰,甚至压根都没去想,也根本不屑于去想会不会因此被“讹”之类的事。
人活着,难道还有比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更有意义和更令人欣慰的事吗?
那个伤者,很显然因为我的帮助而感到了心理上的慰藉,因为感激而有些激动,甚至想要把沾满鲜血的双手伸向我,说话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我感觉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应该的、“份内”的事而已——我想,更“开心”的,应该是我。
因为我觉得,能够有机会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无论是陌生人,还是熟人,不仅是种欣慰,更是责任和使命。
昨天、今天、明天,我都会因此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如果一个人活着,不能够因为他的存在而使别人获益,不能够服务于大众,不晓得活着的使命与责任,做不到坦诚共情,只可怜地囿于自己那几分地,一定会错过整个生命。
助人,不止于欣慰,同时就是生命的获得;付出,不止于快乐,本身就是满满的回报。
这一点,我是始终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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