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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复杂、色彩浓郁的悲情女子——解读《莺莺传》中崔莺莺形象

矛盾复杂、色彩浓郁的悲情女子——解读《莺莺传》中崔莺莺形象

作者: 知柬 | 来源:发表于2018-06-01 07:22 被阅读123次

    崔莺莺是唐代元稹传奇《莺莺传》中的女主人公,美丽、聪慧、多情,她和张生的爱情故事对后世文人影响很大。

    莺莺是外表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内心却自由独立,并不在乎所谓礼教。她和张生私相密约、又自荐枕席,完全是一位勇于追求幸福,敢为自己负责的独立女性形象。

    我们今天之所以感怀莺莺的魅力,不在于褒扬她的胆识见地,而在于探究她思想行为的矛盾无奈,展示一个矛盾复杂,色彩浓郁的悲情女子形象。

    莺莺的身世境遇是极可悲悯的,作为已故相国的孤女,兵荒马乱的年代,只能与寡母弱弟,寄居在荒凉的蒲救寺,她对张生,由防范、推拒、到自荐,其中的矛盾挣扎的心理深可悲悯。

    初见张生,莺莺的心中定然不快。曾经是身份尊贵的相国千金,如今却沦落古刹,为求人庇佑,不得不出头露面拜谢,作为聪慧敏感,自视颇高的少女,莺莺心中的不快可知。

    迫于母亲一再威逼,莺莺唯一的虚弱的反抗之举,就是"不加新饰"。这种女子不修饰姿容,出面见客之举,从礼法来说是不合度的。从另一角度看,此举似乎也可以被解释为自矜自重,隐含着不因小惠而屈膝迎奉的傲骨。

    这次会面的结果,是矜持自重,"常服悴容",却"神情艳异"的莺莺引起了张生极大的热情,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若从莺莺这一面考虑,遇见外表潇洒俊秀,内心热烈奔放,又从乱军中挽救全家的张生,无论就外貌,家世,还是内心安全感,都是不能不动心的,所以才有丫环的"通媒妁之言"的建议。

    但是,面对通二姓之好的建议,张生以"媒妁之期三月,则索我于枯鱼之肆"来对达,语言急迫真挚,态度坦诚热情,具有一种超越世俗的豪放豁达,似乎的确发自内心。莺莺在感动之余,必然引为同道,答应密约。

    然而听到张生慨然依约而至,莺莺的内心不由疑惑,担忧张生是否足够真诚。故而才有在密约后,大义凛然斥责之举。

    “以乱易乱。其去几何”,说张生倚仗自己对孤儿寡母的恩德,不经媒妁却私相密约,约会莺莺,是乘人之危,居心不良。将张生的行为与乱兵相比拟,情辞的确很严厉。痛斥之后,再以“大义”劝解张生“以礼自持,无及于乱”。难怪张生"自失者久之“,恨恨而退,大有偃旗息鼓“绝望”之意。

    这一番试探的结局,就是莺莺斥责了张生,在展露自己的才情词藻的同时,表现出了自己凛然不可侵犯的节操,却发现张生并没有一般登徒子的巧言辩驳和无赖行径,表现出一番至诚老实的模样,由此,聪慧的少女莺莺不由感动而迷惑了。 于是,数夕,莺莺“自荐上门”

    冲动相爱之夜,莺莺满面羞赧,弱不胜衣,悲泣无一语,内心的矛盾达到顶点。此时,尽管对现实可能发生的捐弃之事有所预感,多情的莺莺还是寄希望于张生的痴情,渴望"以人胜天"。

    后事实证明,莺莺的预感是正确的。表面热烈痴情的张生,现实中只是一个自私好色的登徒子之流,莺莺缺乏"美人巨眼识穷途"的际遇,惑于张生的热烈,将身轻许,其中的遗恨缠绵,无从言表。

    在君他娶,妾他嫁后,张生又一次以内兄的名义登门求见崔莺莺。张生行为的动机颇不好解释,是内疚,愧歉,抑或其他,不得而知

    在这次尴尬不无暧昧的求见事件中,莺莺没有出现,只是传递了两首诗。

    一首辞句婉转客气,谢绝见面。谢绝的理由是"消瘦减容光",虽温柔敦厚,末句的"为郎憔悴却羞郎"却显然情意缠绵,引人遐想

    另一首则截然相反,殊为怨怒。"弃置今何道,当时尚自亲"语气中不无愤懑谴责乃至悔恨的情绪,"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则明确传达出毅然决绝的态度。难怪张生接到两首诗后,惆怅若失,叹息良久,以后遂绝。

    这两首完全不同风格情绪的诗词,确有"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感概。莺莺心中五味杂陈的苦况可知。过去种种,既已无从谈起,那仅剩的一丝遗憾,几缕叹息,也必随天边云烟散尽。

    《莺莺传》的广泛传颂,全在于叹息以莺莺的容貌才华,诗情见识,所遇匪人,误托终身。

    后世文人吟咏慨叹之余,不惜改变张生的性格行为,拨高其才智能力配合莺莺。著名的《董西厢》、《王西厢》中,莺莺的性格无甚发展,张生的性格则不断丰富,无私热情外,更增添了坚贞勇敢,堪配莺莺,终于成就了这段千古流传的爱情佳话,令人感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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