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我躺在沙发上,搂着刚刚奶睡的乐宝。
你拿张薄毯,轻轻给我们盖上。
你没有走开,伫立着,愣愣地看着我们。
我略显尴尬,但你没有察觉。
你的眼神里,好像不是我在抱着乐宝,
好像是你在抱着我。
你在阳台剪金银花藤,准备用来煲水给患病的毅宝洗澡。
我透过玻璃门看着你。
你拿着剪刀,低着头,绣花般仔细地摘除藤上的烂叶子,把藤条绑成一捆。
空气那么宁静,让人产生时空错位感。
你是否和我一样,记忆回到三十年前?
老家院子的墙上也爬满金银花藤,
那时的你,也曾经这样剪着藤条,煲水给年幼的我洗澡。
常常,你抱着乐宝,端详着他的五官神态,然后说他哪个地方特别像我,哪个地方又特别像我哥。
那样的时刻,仿佛你怀抱里的不是乐宝,而是我哥和我的合体。
前几天,你去买菜回来,很高兴地拿了几条绑头发的橡皮筋给我,我一看,全是带可爱珠子的,明显是小孩子才用的那种。
我哈哈地笑,你似乎才意识到,你的女儿已经年纪三十几,不再绑那样可爱的橡皮筋了。
有时,你跟我说你晚上做梦了。
每一次梦里出现我和哥哥的情景,都是我们还幼时。
在我的眼里,你已不再年轻。
在你的心里,我却还是个孩子。
你在我的眼里,我在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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