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

随着女儿的恢复，她自己创造了一套自己的手语。

与其说手语，不如说我们母女二人之间默契。

吃饭

每次做饭，我们都会询问女儿，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女儿有时会伸出大拇指，那不是在夸赞，大拇指在我们家里代表大米饭。有时，她想喝小米粥，她就伸出小拇指，我们猜对了她的意思，她抿嘴一笑。

那次，爷爷问她想喝什么汤，她没有表达，爷爷猜：“面鱼儿汤？”“八宝粥？”女儿摇摇头，见爷爷猜不出，她示意爷爷蹲到她跟前。女儿伸出柔软的小手摸摸爷爷的胡子，爷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想喝“糊涂”！

何为“糊涂”？就是把玉米糁撒在开水锅里熬出来的粥，金黄金黄的，熬得时间越长，入口以后的玉米粥越香。

我们这一带方言都叫“糊涂”粥，大概因为熬好的粥不像大米汤一样汤是汤，米是米，而是黏黏糊糊的。

“糊涂”又和“胡子”谐音，怪不得女儿会摸摸爷爷的胡子。

唇语

我教她发音，她会“a”，出气短而不顺畅。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来其他发音。

我确定，我们这绝不算“术后缄默”，估摸因为手术损伤了语言功能。

我让孩子学我的口型，m发音时上下嘴唇紧紧绷着，然后靠出来的气把嘴唇顶开。女儿学得很像。

我教女儿在嘴唇张开的同时把a也发出来。

女儿成功的把“妈”的音发出来了。那声音如同我们咳嗽出来的音，虽然不太标准，也算是一个质的飞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