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即将启程
余宏波的学费终于凑齐了,这令余庆魁的心里安慰了许多。余庆魁老汉心想:宏波这小子以后要是出人头地了,一定不能忘了这帮热心肠的父老乡亲啊!
一场小雨下完之后,灼热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美丽的彩虹挂在遥远的天边。余宏波爬上村后的祁山,这块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土地,他即将就要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小时候经常来玩,有时是跟着父亲一起背着竹筐来采集药材。他站在山顶,向远处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大山,露出了它们黝黑的脸庞和深褐色的脊背,一座座窑洞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坳上,夕阳下的晚霞一片鲜红,一片绛紫,一片金黄,绚丽多姿,显得格外得美,令人着迷。一片片树林生机勃勃,郁郁葱葱。村里的小河,河水青青的,蜿蜒地沿着小村庄流淌着。
此时此刻,他心想:故乡的景色真美啊!就是这一方热土养育了我!
刘英梅这几天忙着给儿子整理行囊,家里老母鸡下的材鸡蛋、地里收的大葱、山药、洋姜等土特产,还有一沓沓钞票,都一股脑地塞在宏波的几个蛇皮麻袋包里。老两口平时不舍得吃好的,穿新衣服,一直供应着宏波这娃娃上学,就指望着他长大能成才,光宗耀祖,这是多少农村父母朴实而又简单的想法啊!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他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自己大大小小的行李包,都已经装得满满的。看到母亲这么大年纪,还要为自己的行程操劳,他的心里头涌上了一阵感激,一阵愧疚。
过了几天,余宏波的几个初中同学纷纷来找他,有的祝贺他高考取得了可喜的佳绩,有的送给他上初中时村树林里合影的照片,有的送给他一些礼物,有的希望他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叙叙旧。
马上就要开学了,余宏波坐上了村里余建力的农用拖拉机,准备去城里的火车站,坐火车去兰州大学报到。余建力是村里一个勤劳能干的小伙子,虽然还是个光棍条子,但是长得健壮有力,这正好和他的名字“建力”相符合。他平时做贩运粮食的营生,常常捎带着村里人去城里办事。他还是宏波的好哥们。
余宏波的父母来到了村口,正站在拖拉机旁。余庆魁老汉嘴里含着旱烟,烟雾缥缈,他那深邃的目光望着远方的道路,平静的表情下,其实内心汹涌澎湃。刘英梅头上裹着绿色的厚布纱巾,她一会儿给儿子整理整理衣领,一会儿捋捋儿子被风吹乱的头发,叮嘱宏波:“儿子啊,学费已经都给你放在包裹里了,一定要随身携带,千万别弄丢了啊!你在外面大城市上学,别不舍得吃好的。咱家虽然穷,但是爹娘支持你走得更远,平时不用惦念我们老两口,安心读书就行了。你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家里吱一声,我们就会给你寄钱过去的。在学校里要用功学习,争取毕业之后,能在城里安家落户。”
余宏波听到母亲朴实的话语之后,感动不已。拖拉机“嘟嘟嘟嘟”地冒起了浓厚的黑烟启动了,余宏波望着渐渐远去的父母的背影,轻轻地招手。他心里暗暗发誓:余宏波啊,余宏波,你将来一定要混出来个名堂,不能辜负父母的殷切期望,不让他们下辈子再吃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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