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发文已经过去大半年,从热浪袭人的盛夏眨眼便入寒冬。
时光总是这么经不起挥霍。逝去的日子大部分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以至于要回想昨天做了什么都成了难事。
似乎人年轻的时候,都是习惯于来不及似地做事。
半年的光景我已经从大连辗转到了上海,甚至几乎和相恋8个月的男友私定了终身。
每天想的事情从消遣变成了家庭与工作,原先的爱好能坚持下来的也只有摄影。
虽然生活方式彻底转变,可再适应改变,我也还是原来那个我。
大脑深处的记忆,不需刻意整理。有时只需要一首歌曲,就能把碎片拼凑成泛黄的画面。
本文配音乐服下,风味更佳
01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宿醉之后在各种不同的小旅馆醒来。
酒精和烟草似乎成了比阳光更为治愈的物品,而跻身于混合着陌生肉体和气味的酒吧,则成立每周必备的消遣方式。
一点点腐蚀我年轻生命的不是乙醇和尼古丁,而是蚀骨的寂寞和孤独。
找最边缘的角落坐下,点上一杯蓝色玛格丽塔,轻尝一口杯沿的细盐,然后在孱弱的灯光下就着酸涩且稍觉辛辣的酒液饮下,胸口立刻腾起一股热劲儿来。
酒吧最吸引我的地方不只是美酒和音乐,更多的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有浑身散发着“fuck me”的美女,但不屑的一顾的脸上却挂着“fuck off”的表情。
有脸庞清秀但却穿着暴露的女学生,在她对面坐的是稚嫩憨厚却佯装风流的眼镜男,偶尔被烟呛上几口,又或是不自然地摸摸脸上刚冒出来的青春痘。
有公司同事同行,桌子上摆满了酒却各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桌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烟头。
无论是何目的,无论有何过往,小小的昏暗房间里暗流涌动,永远深不可测却又简单纯净。
这是欲望的天堂,“去拿,去取。很好,都好。”
02
只不过下午4点,北纬23°的阳光泛着惨白,始终是严冬。
房子似乎把空间一分为二,一侧是热闹喧嚣的集市,另一侧是一片田野,不太绿的农田中间是几块油菜花地。
如果此时有一点点波澜不惊的微风,你会看到花朵上的蜜蜂轻轻往后移几厘米。
骑行受伤之后每日在家休养,伤口日渐结痂,脱落之后在皮肤上留下褐色印记,仿佛在控诉自己的一意孤行。
在朋友没来看望我的日子,每天白天一个人在家。有时在临街的阳台沙发上晒晒太阳,初放的幽兰偶尔散发阵阵暗香。
对面的人家养了一群鸽子,它们总是不知疲倦地飞起又落下,落在随便哪家瓦片上。
鸽子之下的是集市上四面八方涌来又散去的人群。
而田野那侧的窗口,似乎是日复一日同样的风景。一条马路从山脚河边一直延伸,从土路变成水泥路面,河水照常清浅。
横亘延伸了多少年不得而知,我的祖祖辈辈都曾在上面往来。
而现在祖辈们也不过躺在一方小小的坟茔里,经过几千万年从自然而来,又回归尘土。
03
大概是春天吧,经历了大连一整个寒冬的死寂之后,这座城市一下子苏醒过来。
空气里飘着的柳絮,像极了漫天漫地的小碎雪,洋洋洒洒落在路面上。一辆汽车驶过,它们又随风而起,不知最后落在了哪里。
我曾讨厌这座有山有海的城市,它无聊,轻浮,就像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但却胸无点墨举止粗俗。
但使我着迷的也正是这些理由,她切断了与过往的联系,可以任意生长。
于是她建立新的生活方式,过一种与过往毫不相干的生活。
她拥抱一切的事物,各种肤色说着各种语言的人可以随意出现在街头,各个国家的美食都可以被接受和尝试,她的房子可以是尖顶的圆顶的,她都不在乎。
于是,在经历一整个僵化沉寂的寒冬之后,我穿着暖橙色方格长裙,在摇荡的秋千上,与这座城市和好如初。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这首歌曲,这些记忆的片段不知道何时才能被记起。
有时就是很奇怪,这首我第一次听到却相见恨晚的歌,与当时的生活却完全没有关系。
歌曲此刻仍在循环,而这些记忆已永远属于过往,与我现在乃至将来的生活再也无交集。
想起男友常在耳边念叨的一句话:
你所有的经历都会变成一颗珍珠,总有一天时间会把它串成一条项链。
而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在离你们很远的地方使劲自顾自挥手,笑着说:嘿,你看,我又有一条漂亮的项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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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皆为微沫。
我是Vian,
我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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