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雨
记得毕淑敏作家曾说过“人生就是从生到死的过程。”我细细想来也是。
年少时,觉得一辈子、一生、永远这样的词很是漫长。虽知死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可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很触不可及。
这两年亲人的离世,朋友的意外,周围人的遭遇让我切身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几天前还跟你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就听闻突发脑梗,送到医院,就被告之,已无回天乏术。若是寿终就寝的人,这样的情况于自己和家人都是很好的解脱,可是一个刚退休不久的人,因其工作能力与人缘一众得到大家的好评而被单位返聘,处理事情雷厉风行的老干部,就像他做事的风格一样,就这样干干脆脆永远地走了。老干部的女儿去他生前的办公室收拾遗物,看着他办公桌上散步拾捡到的石头,再也不能自己,嚎啕大哭。留给大家无尽的感慨与思念。
父亲好友的儿子,在高速上开大车,晚上疲劳驾驶,冲出了高速栏杆,最终车毁人亡。正是三十几岁的后生,家中还有七岁的女儿以及尚未出世四个月的宝宝,这叫家人如何不难过,不伤心呢?人没了,65万的赔偿又如何。
世间每天有人出生就有人死亡,我们笑着迎接新的生命,哭着送走离去的人。我们心里的纹路也开始变得坚硬又脆弱,面对死亡我们恐惧,惊慌,又强打精神打理这之后的一切事务。没有时间让你消化这份难受,一切似在马不停蹄的慌乱又似在有条不紊中顺序操持着。天亮以后太阳照常升起,给人以希望,似在告诉我们抓住生命的咽喉向死而生。
想起10年前,我还是小姑娘,那时候汶川发生地震后,看着电视收听着广播,看着震区死伤的人员,我到处打听,怎么可以去震区尽自己一己之力,直到一次送同事去医院,因晕血被人取笑,我这样的选手,去了只会给救援队增添麻烦,我只好不再折腾。
后来雅安地震,也波及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当时我瞬间头疼,楼房摇晃,之后的几天,我不停地关注着这方面的消息,突然,一天,我脑中蹦出一个很特别的想法。既然人死是不可规避的事实,那么我可不可以签署一份捐赠书,同时我也被这样的想法惊着了,细细翻阅很多捐赠事项,得知,这需要亲属的签字方才有效。我想真有那么一天,家人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这个事情太大,大到我们的情感,理智谁都无法接受,更加不会支持。这个不以我们自身的意志为转移。
想起我曾经跟母亲说,与其给你们投保险受益人是我们兄妹,我倒是希望给我们兄妹投保,受益人是你们二老,可是他们总说,他们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他们健在,而我们有任何意外的可能。想也不能想,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提也不能提。
那时我笑说母亲迷信,迂腐。如今我已为人母,胆子却愈发胆小,听不得一切生老病死,尤其是孩子,老人的不被人关爱照顾的话题。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与社会不稳定因素不会因为我们的害怕而减少丝毫,但却不会阻止我们努力活好每一天的脚步,毕竟生而为人,我们要倾尽所能活出个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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