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过了十几年,时间就如白马过隙,该结婚的结婚了,该单身狗还是单身狗。曾经那个少年的你,现在不也大腹便便,也许还秃了顶……
说好十年相聚,结果也都因为地域,工作等等的事耽搁了,相聚的人也就十来人吧。我自个也没去,看着群里发的照片,似乎很多都发福了,大家聚会笑得很开心,仿佛想起校园里大伙的模样,也是笑得如此开心。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唯愿时光不老,有缘再相见!
毕业后唯一一次聚会是参加呆呆杨的婚礼,他和班上的小真结婚了,大学时期藏得可深的一对CP。我和呆呆杨以兄弟相称,我快毕业才知道,心里多少有点不快。想当初俩兄弟赤膊背靠背凹造型拍了张照片,就跟魂斗罗似的。那照片现还放qq空间里呢。不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人家恋爱也就他们两人的事,低调。
席间大家聊起大学的时候的几次聚会,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转眼就毕业好几年了。婚礼结束后我们转到K房继续Happy,也许大家许久不见,都是意犹未尽,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摇骰子的摇骰子……
一位女同学点了一首《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大伙都跟着唱了起来,回想当初学校青涩的模样,当初有没有人想到现在我们还能这么聚一块,有没有人想到这会的我们是不是变成当初想要变成的那个模样?
(一)
马晓琳是人文系的,跟她同班有一个是我的老乡,叫陈芸,我通过老乡会认识了她。我为了无限接近马晓琳,我努力和老乡们混好关系,实际上我这个人不爱热闹。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乡聚会我一下子见了那么多个“陌生”的老乡,都有点愣住了。
一次大型的聚会,包了整个饭馆,我大概数了下,二十几桌,每桌十来人,这都二百多号人物呀。不知道还以为是黑社会聚众,因为许多“大佬”们在台上拿着麦吆喝着,所谓的“大佬”就是老乡会会长,副会长之类,以及下一任的会长,副会长……
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场面,不过为了马晓琳,我还是和陈芸他们凑一桌,里面能认识的其实只有寥寥几人。
“今儿高兴,出来靠的是朋友,兄弟,还有姐妹,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会长,请大家多多指教。老会长就快毕业,我们也为他的前程举杯吧……”那个即将成为新一任会长的大个子拿着麦大声地说着,那表情拽拽的,又面带微笑,头发还染了一瓢黄色的,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古惑仔》里头那个不可一世的乌鸦。
说完大家都鼓掌了,掌声雷动。其中不乏敷衍的人,比如我。
“大家看看你们桌上的纸,今天能来的就是自家兄弟姐妹,我很高兴和大伙认识,现在把你们的名字和电话联系方式都写下来,方便今后活动联系,毕竟多了很多师弟师妹。”新会长继续说道。
大伙依言纷纷在纸上留下姓名和联系电话和QQ。我看了下,然后就把陈芸的联系方式也记了下,用笔偷偷写到手掌里头。然后心里偷着乐,这会又与马晓琳近一步了。我一高兴也多喝了两杯,陈芸和几个同桌的女生聊得起劲,看来是个活泼的女生。那一晚我始终没有和她聊过,不过一想,没关系,打了招呼了,到时给她发信息,要一下马晓琳的手机号码,那就搞定了。
(二)
那晚我喝断片了,怎么回到宿舍我也不知道,好几年后呆呆杨结婚聚会上高佬说:“我那晚回来拉着他说,我有马晓琳的电话啦,我有马晓琳电话了。”那个样子像只开心的猴子。我问是谁送我回去的,他说,你们老乡啊。说得也对,还能有谁?
不过很悲催的一件事是,第二天我手掌里陈芸的手机号码模糊了……我一脸沮丧得要命,高佬说,你丫为嘛不高兴。我假笑道,没事。
也许悲催不会一直跟着我,马上来了好消息,老乡会居然把大伙留下的联系方式制作成了通讯录,人手一张通语录小卡片。我又乐了起来了,高兴起来打球也带劲,上场接连能投进三个球,把同学都打懵了。高佬说:“你丫吃兴奋剂啦?”
我摊开手表示,没办法,这才是我的真正实力。
然后随手一个三分也进了……
维维也说:“哇噢,你变身科比啊,比我还要科比。”
我得瑟了……
后来我给陈芸发了条短信,问她是不是和马晓琳一个班,然后问她知道马晓琳的手机号码不?她爽快的给了我马晓琳的号码。这个陌生的老乡对我发短信一点也不意外,可能很多人跟她要马晓琳手机号码也不一定。毕竟马晓琳是个优秀的女生,样子好看,学习又好,更是学生会干部。
得到她号码,我没有马上拨通她的电话,也没有发短信给她,我个人还是觉得这样蛮唐突的。于是拥有她号码却等于没有她号码……
直至五一放了长假,我去我表姐家玩,那个时候高兴,就在表姐家喝了一些酒,表姐夫是个好客之人,家里常常一堆朋友聚一起。我其实不爱这种场合,但是竟然放假了就放纵一下吧。和表姐夫朋友们喝了几杯,说实在我酒量不行,喝几杯就醉了,回房间就躺下,醒来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客厅却依然灯火通明,原来表姐夫朋友们还在打麻将娱乐着呢……
我躺着也不开灯,客厅的一束灯光涌进了我半掩的房门,使得房间里充满了暧昧。我拿出了诺基亚,电量显示只有25%。忽然就有一个想法,于是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马晓琳。编辑了短信:“你好,我是……”,删了,“你好,你是马晓琳……”,删了,“你好”,删了……
反复编辑,反复删除……
直至快天明,才终于发了一条消息给她:“马晓琳,你好,五一节快乐!”其实我也没指望她回我,发完我又沉沉地睡去……
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心里还是期待她回我短信,结果发现手机已关机,才想起昨晚没拿去充电就睡了,于是只能拿去充电,然后洗簌去。待洗簌完毕立马就捧起手机,开了机,显示10%的电,短信似乎没那么快到,有那么丁点失望。“叮咚”短信声响起,原来老天还是会眷顾渴望得到爱情的我。估计关机短信开得慢,果不其然,是她,马晓琳。
“你是谁?”
我马上回:“你不认识我,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是经管系。我叫周大伟,我想认识你。”
对方没有马上回,过了一刻钟后才再次响起,“可以,五一长假最后一天图书馆见。”
原来她是这么爽快的一个人,我开心得把手机一扔,整个人跳了起来。恨不得长假马上结束,那样我就可以邂逅图书馆了。心里盘算了见面时的情景,我该穿什么衣服好呢?我是不是要去理发店做个造型。满脑子天马行空……
(三)
五一小长假最后一天我回学校了,我还记得天灰蒙蒙的,一点也不给我面子。今儿可是好日子,我与马晓琳邂逅图书馆的好日子,至少给我个晴天吧。不过我心里也就吐槽一下,甭管天气好不好,不要影响心情。我们约好了下午二点半在图书馆见,这个时候人很少。
我为了表现绅士的一面,早了半个小时到了图书馆,里头果然格外清净。我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反正时间还早,就无聊地对着窗外发会呆。脑子里满是马晓琳出现的画面,我晃了晃脑门子,心想,我是不是中毒了,中了情花毒了?不就是一个马晓琳嘛,样子也没初中的张玲玲漂亮啊,至于对她如此吗?不至于啊。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就快两点半了,心一下有点紧张。用王家卫的话说:现在是2005年5月5日下午2:29分,这一刻之前我没有真正认识她,在下一分钟,也就是2005年5月5日下午2:30分我可能就真正认识她了……
不过两点半整她没有准时到达,我就知道现实不是电影,没有王家卫那种浪漫。也许我会被放鸽子也不一定。
好在只过了五分钟,马晓琳出现了,只见她一件T恤加牛仔裤,背了个书包,这一身着装就跟平时差不多。她不会因为和谁见面就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依然我行我素,也许这就是马晓琳。
“你好!”
“你好!”
“我是经管系计算机专业的,叫我周大伟。”
马晓琳坐下,那小眼睛努力地张了张,她近视,我们显然对这次见面有点儿尴尬,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想,那些见网友的都是聊得差不多才会相见,彼此有了许多共同话题,而我和马晓琳,只是在校园里碰过数次面而已?
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地响着,我们沉默,沉默,再沉默……我没想到我竟是如此内向,从前家里人总说我内向,我努力反驳,这会觉得我是真的内向。过了数分钟后,我们才终止了沉默。
马晓琳说:“做朋友可以,仅限普通朋友。”
……
也许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但是应该没有我一开始就结束,失败得彻彻底底。马晓琳多么直接的将我即将萌生的恋爱扼杀在摇篮里……
不久之后,我便在楼梯间看到马晓琳和一个其他系的男孩好上了,从此他们成双入对的,我每次遇到都巴不得躲起来,见面可能有点尴尬。唉,也许我不配拥有爱情,所以我由此作了一个决定,大学不谈恋爱了。让大家向往的大学里爱情随风而去吧。
我看看高佬,看看维维,呆呆杨,猴子,老邓……我觉得足够了,收获友情也不错。我们可以不只是同学,更是兄弟。这份大学的友情我永远记住,我们又开始常常一起打球,一起喝啤酒吃着宵夜,一起偶尔去一下自习,一起宅宿舍里看火影忍者……
(四)
回忆大学的点点滴滴,其实没什么精彩的片段,不过大伙在一起嘻嘻哈哈倒是惬意。许许多多的小事,许许多多的趣事编织成我大学的生活,是快乐的,没有爱情的大学,无所谓,咋还年轻,心中那个她会在未来出现的。
还记得穷的时候,小强拿着一口大锅在我们宿舍里开煮起来,下个十包八包方便面,然后一起吃了个精光,连汤都不放过。有钱的时候,周末到附近市场买了菜,偷偷地避过门卫大叔,“运”到宿舍,把门一关,煮个火锅,吃个不亦乐乎!
还记得跑维维宿舍,和他玩泡泡堂玩了个通宵,第二天我照常上课去,他却躺宿舍呼呼大睡去。然后他整一学期都可以不去上课,每次点名我还得给他喊:“到”。
还记得小真生日,小妹妹丹妮邀我们几个去她们宿舍吃蛋糕,吃零食,那是我第一次进女生宿舍,她们宿舍可干净,不像我们宿舍里头成天乱七八糟。她们把宿舍弄得有点像模像样,虽然宿舍小,但是确实就是生日派对的现场。蜡烛一点,灯一关,大伙开心的大唱生日歌……
还记得猴子生日,晚上哥几个去摆摊的小摊位吃烧烤,然后喝得酩酊大醉,特别是寿星公,喝得一脸关二哥,吐得是明明白白,大伙互相搀扶着走回学校,差点就让门卫大叔给拦住了。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大家应该都有家室了吧,那时候大谈未来,可是有谁会想到十几年过去后,已经是油腻大叔,时尚大妈……
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你们,你们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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