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清早,我还在床上,手机铃声响起。
“梅姐,早哇!”见是梅姐的电话,我赶忙接起。
“妹,谢谢你帮我算个帐啊,老板娘说我这账些算错了!唉,文化少了,把眼睛都看花哒!”电话那边,传来梅姐的求助声。
接着,“咚,咚,咚,咚……”,传来一大串纸质单据的账单。
我起身,去拿家里二十年没用过的老物件-—算盘。
仔细地扒拉着那些账单,每一张都是单价和多位数的数量,我改变主意放弃了算盘,转身打开了电脑。
表格→输入单价→输入数量→设置乘法公式→下拉格式化→求和。
一张账单完成了。
如法炮制,一张张的帐单都这样完成了。设置公式求总和,截屏,发送,完成。
“妹啊,谢谢你!算死我了,多谢!多谢!”梅姐发来万分感激。
“不谢!梅姐!”我笑着回。
与梅姐的交情,得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时,我还在乡下,我们共同在一个超市打工。
在超市,老板觉得我还行,能写会算的,小至价签大至做活动的海报,都是我去完成。员工→收银员→组长→店长我都去当了个遍,一天忙得脚不落地。
“妹,我去帮你存款吧!”数款机发出“哔哔叭叭”的数钱声,每扎钱数两次,以求准确。然后一万一扎,分别用胶圈捆好,交到梅姐的手里。
老实说,与钱打交道的忙不一定是好忙,她却主动请缨。对于百忙中的我来说,有人愿意帮忙,我是求之不得!
几分钟后,梅姐交我一张数额正确的存款回单。就这样,她帮我完成了第一次存款。
从此,不管天晴下雨,梅姐就365天地成了我专门的存款人。并且,这忙一帮就是好些年。
后来,我进了城,梅姐仍在乡下,只不过从大超市转去了另外一个小超市。
曾经的她是卖奶粉的,超市有专业的会计,各类汇总电脑会自动生成,不需要人工去算。现在的她是卖服装的,超市小没有专业的会计人员,所有帐务都是九十年代通用的老法子。
梅姐没读多少读,用不来电脑,但人实在。来到县城多年的我,时常会收到她托人给带下来的东西:半蛇皮口袋她种的红薯,一包酵香十足的干咸菜,一包盐菜(用来蒸烧白),或是一包晒干的风萝卜……
这些东西很普通,但那是对我的牵挂,那是情。
且不说原先帮忙存了那些年的款,单是进城后她给带来的东西,就足以让我“拿人手短,吃人口软”了!
所以,对于梅姐难得的求助,我是一翻地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早饭都顾不上煮,先把梅姐交给的任务完成。凭直觉,我觉得她在手机屏的那边等。
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我们活的是彼此,还有那个贯穿我们一生的“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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