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当爹不知下身零件脆。
我儿已经四岁，很庆幸他不再是三岁小孩了，可据我这两年的观察和分析，他的“调皮指数”与“懂事指数”依然与日俱增，这俩项指数齐头并进，直接促使他的“坑爹指数”噌噌上窜。其他的“坑”暂且不说，单就他好动、喜欢蹦哒这一点，足以令我心惊胆战。
像我这种有间歇性懒散症的人，在外抛头露面时迫于社会礼仪基本得正襟危坐，一回家却原形毕露——能坐着我绝对不站着，能躺着我绝对不坐着；沙发是我的最爱，躺平是我的姿态——前面已经交代过了，我儿特别好动，也正因为如此，几年下来，我的下半身让爱蹦哒（尤其爱在沙发上蹦哒）的儿子无意却精准地攻击了无数次。那种尴尬的痛楚，谁当爹谁了解。
当然，我也是有过防范措施的，当发现安全隐患（儿子）即将逼近时，我会采取语言威慑，“小子，去去去，那边疯去。”但孩子岂是玩偶，他们有他们的自主性，他们有着比成年人还多的自由。如此，我的危机必然是四伏的，冷不丁儿子就会化身为人肉飞弹狠狠砸来，痛苦的经验早已经使我熟练习得“迅速侧身加超速捂裆”的连贯动作——已然成了条件反射。
曾记得儿子边学着我的“捂裆”模样边问道：“粑粑，你为什么要是这样……这样……呢？”
好小子，还不是因为你总不知疲倦上窜下跳，还不如因为你常做出危及你“二叔”的动作——我心里那样想，但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我不能那样跟他说。待他稍大一点，我便直接了当地说：“不管男的女的、小孩大人，穿小短裤的地方都是要好好保护的，不能让人看到和碰到，也不能碰别人的，那样很不礼貌，而且会伤害别人。”“我知道了，粑粑，我不会伤害你的。”
往后一段时间，儿子果然懂事许多，蹦哒固然还是蹦哒，却有了一定的分寸。而我依然爱躺沙发，依然懒懒散散，渐渐地，我认为我安全了，我可以彻底脱离“捂裆派”了。
直到今晚，儿子和他的姐姐追逐玩闹，其时，我还没有躺平，只是半靠在沙发上。骤然间，火星撞地球，儿子的小圆脑袋直接撞来，那一瞬间，我重返了“捂挡之癫”。也是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成长之痛”——某些孩子的成长之痛，其实不只是说孩子本人的痛啊。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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